019 庶弟(第1/2 頁)
舒莫辭的思緒很快被一群孩童的吵鬧聲打斷,展眼看去只見一群小廝圍成一圈興奮吶喊,不遠處還站著幾個看熱鬧的僕從,圈裡是什麼情況卻看不清楚,如果是以前舒莫辭一定會避開是非,此時卻加快步子而去,冷聲斥道,“你們在幹什麼?”
不知是誰嚷了一聲大小姐來了,看熱鬧的僕從驚走,眾小廝一鬨而散,中心卻是一個十來歲的男童揪著另一個五六歲的男童沒頭沒腦的踢打著,舒莫辭厲聲喝道,“住手!”
打人的男童理都不理,若是之前舒莫辭只怕會被這男童的兇悍嚇到,如今滿腦子想的卻是自己這給侯府嫡長女果然沒有一丁點地位,連個小孩子都不放在眼裡,怪不得會被鍾氏母女欺負成那個樣子,心頭對鍾氏母女的怨恨,對自己不爭氣的羞愧刺激的舒莫辭微微顫抖起來,正要開口,辛媽媽幾步上前捉住那男童的手,厲聲道,“七爺,你如此欺辱八爺,老夫人知道了饒不了你!”
舒莫辭慢慢鎮定下來,這才知道打人的男童正是侯府二房唯一的庶子舒月澄,而被打的男童卻是舒棣的庶子舒月池,她前世幾乎不出春暉閣,只勉勉強強記得鍾氏長子舒月浣,對這兩個庶弟一點印象都沒有,根本認不出來。
舒月澄住了手,從舒月池身上爬了起來,一揚下巴,“是這賤種偷東西,告到祖母那我也不怕!”
若是前世,舒莫辭頂多也只會鄙夷舒月澄沒有教養,如今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對父親的不敬,面色更加陰沉,“七弟,誰教你這麼罵人的?”
舒月澄雖是庶子,但因著二房就他這麼一個男丁,老夫人寵的沒邊,他的生母劉姨娘又得寵,連楊氏都要避其鋒芒,養成了肆無忌憚的性子,哪裡將隔房的堂姐放在眼裡,嚷道,“有娘生沒爹養,不是賤種是什麼?”
舒莫辭氣急,不想跟他爭辯,伸手去拉被辛媽媽扶起來的舒月池,“八弟,我們去求老夫人做主!”
辛媽媽忙道,“大姑娘,八爺傷的很重,還是老奴抱著”。
又給舒莫辭使眼色,舒莫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廝,眼珠滴溜溜直轉,一看就是個奸猾的,頓時醒悟,“伺候八爺的人呢?”
那小廝忙磕了個頭,“正是奴才,回大小姐,七爺氣急了,奴才實在是沒法子啊——”
“沒法子?主子傷痕累累,你敢奴才站在一邊看戲,纓絡,去回了母親,打二十板子趕出去!”
那小廝這才知道怕了,連連磕頭求饒,舒莫辭也不理他,率先往榮安堂而去,舒月澄威脅了幾句,見她不為所動,掂量了一下到底沒敢對她動手,一轉身溜了。
舒莫辭知道他是去搬救兵,也不阻攔,也知道不是老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舒月澄不會肆意至此,招了個小丫頭過來,給了她半塊碎銀子讓她去告知楊氏一聲,回頭摸了摸小貓般蜷縮在辛媽媽懷中不聲不響的舒月池,低低叫了聲我苦命的弟弟,淚水便如斷了線般往下落。
辛媽媽正要提醒舒莫辭這還在外院不可失了大家閨秀風範,又猛地醒悟,便也伸手擦著乾乾的眼角,哭道,“八爺著實命苦,都是侯府的少爺,竟被七爺欺負成這樣,姑娘也別哭,老夫人一定會給八爺做主的!”
舒莫辭暗暗給辛媽媽點了個贊,主僕幾人一路哭哭啼啼往榮安堂而去,不想楊氏早就到了,一見舒月池就大聲嚎啕起來,“池哥兒快來讓二嬸瞧瞧,傷成這個模樣可怎麼是好啊,大哥問起來,我這給弟妹還有何臉面留在侯府,我苦命的池哥兒啊!”
老夫人厭惡瞪了一眼楊氏,“你嚎什麼喪,還不快去叫大夫!”
舒月池被抱了下去看傷,舒莫辭撲通跪了下去,“小孩子磕磕碰碰再所難免,七弟又是老夫人和二叔的心頭寶,莫辭不敢見怪,還請老夫人和二嬸恕了七弟之罪,否則就是莫辭和小八的不孝了!”
楊氏暗罵舒莫辭不上道,她早看那對母子不順眼了,偏偏老夫人和二老爺都護著,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這個木頭般的大姑娘要給庶弟出頭,不想木頭就是木頭,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老夫人聽了臉色更沉,舒莫辭口口聲聲說著不敢怪罪,卻是將罪名死死的扣在了舒月澄頭上,她和舒二老爺更是得了個包庇的罪名,連問事端由頭都沒了機會開口,這個木頭般死氣沉沉的大孫女竟然有這種心機,以前倒是她小瞧了她!
“只是七弟口口聲聲罵八弟是賤種,說八弟有娘生沒爹養,侮辱的卻是爹爹和母親的清譽,還請老夫人還爹爹母親一個公道!”
楊氏心中一喜,那小賤種罵出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