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蘅蕪(第1/2 頁)
八寶項圈拿過來後,那金燦燦的顏色、沉甸甸的手感讓舒月淺的笑容又大了幾分,極是熱情的拉著舒莫辭說著府中的閒話,舒莫辭耐心聽著。
舒月淺先是說了一通鍾氏死後,紫姨娘在府中的“囂張行徑,”又頗有點炫耀了說了舒月泓在老夫人面前如何如何得寵,最後說到了舒月涵,幸災樂禍道,“三妹妹怕是要被老夫人關到出嫁了,聽那些奴才說,她已經兩年沒開口說話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不說話能嚇著誰?我聽人說總是不跟人說話,到後來真有可能會啞,她要是真啞了,看她還怎麼傲!”
舒莫辭笑笑,“三妹妹心思重,又不知道怎麼惹惱了老夫人,一直禁足,心思鬱結也情有可原,只可惜老夫人不讓我們去看她,否則姐妹一場,倒是該常常去陪陪她,好解她心中苦悶的”。
舒月淺頓時來了精神,表情也曖昧且意味深長起來,“大姐姐你還不知道?”
舒月涵與程正則的親事定的那麼突兀倉促,當天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雖然老夫人嚴令封口,府裡的人總能聞出那麼一點兩點腥味,舒月淺也聽到了一點風聲,不過具體情況她不知道,只知道舒月涵在有外客的時候去了外花園,與程正則碰上了,後來又被舒月瀅親自抓姦。
舒月淺擠眉弄眼、加上自己的想象以及藝術誇張手法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說了,末了意猶未盡感嘆道,“整天以嫡女自居,還以為她多高傲呢,竟然看中了個寒門舉子。連是五妹妹的未婚夫婿都顧不得了,嘖嘖,難道真是被那程進士的皮相給迷住了?”
舒莫辭蹙眉,“二妹妹,這樣的話以後不能再說,傳出去傷的是我們所有姐妹的名聲”。
舒月淺一下噤了聲,她再無知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守孝二十七月期滿。還有五個月她們就能除孝,也就意味著她們都要一一出閣,最先是舒莫辭。其次就輪到她,兩年的孝期消磨了她身上的浮躁,在大姨娘日復一日的苦口婆心中,她也能隱約明白秦家的親事的好處。她不想還沒嫁過去就被婆家懷疑貞潔名聲。
舒莫辭見她知道厲害,也不再提。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舒月淺就提出告辭,倒沒像之前死賴著非得用了晚膳再走,舒莫辭也沒留。客客氣氣將舒月淺姐弟送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楊氏帶著舒月瀅和舒月澄來了春暉閣,楊氏對舒莫辭避居西郊別院兩年的內情雖算不上是心知肚明。但也知道絕不會是舒莫辭惹了老夫人厭棄,被老夫人放逐出去。不但制止舒莫辭起身行禮,還帶了些補品,說是給她補身。
舒莫辭也沒推辭,道謝命纓絡接了下來,楊氏主要是來拉拉關係,也沒什麼事,雜七雜八的說著府上的瑣事,舒月瀅除了剛開始的寒暄,之後一直沒開口,以前板正的端莊被濃濃的陰鬱覆蓋。
舒莫辭淡淡掃了一眼,關心道,“五妹妹是不是身子不適,怎的無精打采的模樣?”
楊氏尷尬笑了笑,自從程正則和舒月涵的事發後,舒月瀅一直是這幅所有人都欠了她的陰鬱模樣,她開導過很多次,卻一點效果也沒有,這道坎總要她自己跨過去,“許是姐妹們都在守孝,瀅姐兒沒了玩伴,沒什麼精氣神”。
舒莫辭贊同點頭,“說來也是,五妹妹正在愛玩的年紀,府中的姐妹卻都要閉門守孝,倒真是悶壞了五妹妹,說起來,溫府的十五姑奶奶邀我一起去看今科舉子打馬遊街,不如五妹妹隨我一起,權當出門散散心”。
楊氏驚喜下一連聲的道謝,舒莫辭這是明擺著要抬舉舒月瀅了,能跟溫府的貴人們打好關係,還怕找不到好婆家?
舒莫辭溫和說著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目光移向楊氏身邊的舒月澄,兩年裡舒月澄長高了很多,卻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胖,才和舒月池一般大的年紀,乍一看竟似有十六七了,一雙眼睛被臉上的肉擠成了一條縫,怎麼看怎麼賊眉鼠眼。
舒月澄的視線在抱夏中擺放得體的各色古玩物件上貪婪掃過,又一一掃過舒莫辭身邊的丫鬟,最後停在蘅蕪臉上,炙熱的幾乎要燃出一個洞來。
這兩年舒莫辭將苗媽媽和纓絡、紅纓等帶去了別院,留了辛媽媽和蘅蕪在春暉閣管理一眾事務,辛媽媽喜蘅蕪人物出眾,收作了乾女兒,認真教導,兩年下來,蘅蕪越發沉穩幹練,只遇到了這樣的目光卻還是羞惱恐懼,俏臉漲的通紅,卻又不敢怎樣,只好深深將頭垂下,同時不動聲色往舒莫辭身後靠了靠。
楊氏自然也注意到了,偷眼見舒莫辭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忙偷偷扯了扯舒月澄的袖子,讓他收斂些,不想舒月澄竟甩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