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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哥果然慧眼識珠,原本許姑娘投的最好,我還暗暗讚了聲巾幗不讓鬚眉,想不到往舒姑娘身邊一站,就黯然失色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不遠處玩的開心的幾個女孩兒聽到了,許冰如胳膊微僵,本該落入壺中的花箭因缺少後力,半道落地。
“十四弟,你失禮了”。
溫修懷挑眉,“我還以為十三哥是最不在乎什麼禮不禮的”。
溫漱流向來不屑這種陰私手段,何況又牽扯到舒莫辭,當下冷了神色,“十四弟,你若是看我不順眼,大可直說,何必牽連無辜女子?”
“十三哥又何必動怒,這般憐香惜玉的話該遊二爺說才是,卻是輪不到十三哥的”。
溫修懷第一句話出口時,許冰如還可以勉強保持鎮定,溫修懷的話雖然難聽了一點,但她比不過舒莫辭是事實,不承認的話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可這一句話就明晃晃的在說今天她是來溫府相看遊昀之的,本來在溫府門口安排一場巧遇沒什麼,在有長輩的情況下年輕男女一起玩投壺也沒什麼,可現在溫老夫人還沒到,溫修懷卻說出這般尖銳而赤-裸-裸的話就是明晃晃在指責她不守婦道了!
“姑娘!”
許冰如下意識循聲看去,就見舒莫辭軟軟倒在了青筠懷中,是的,如果再沒有救場的,她就該暈了,還好現在舒莫辭先暈了,就不必她丟人現眼了——
“舒妹妹!”溫漱流騰地站了起來,“還愣著幹什麼?去請大夫!送舒妹妹去牡丹閣!”
青筠忙抱著舒莫辭往牡丹閣跑,溫漱流跟了幾步又頓住步子。“十五妹,你去瞧瞧”。
許冰如也回過神來,“溫妹妹,我和你一起去”。
這麼一來,孟玄琬自然也跟了過去,溫漱流緊緊盯了她一眼,緩緩轉身。
溫修懷譏諷一笑。“嘖嘖。果真是十三哥挑中的人,不但投壺有天分,連戲子擅長的也——”
溫漱流忽地抬腳一腳踹了過去。正中溫修懷肚腹,力道之大竟讓溫修懷連著椅子一併倒了下去。
遊昀之沒想到他竟直接動手,驚的站了起來,“枕石?”
溫漱流面無表情看著悶聲咳著大口喘著氣的溫修懷。“挑撥離間,甚至牽連無辜閨閣女子。溫修懷,這就是你挑釁我的手段?”
溫修懷似是想笑,卻又更猛烈的咳了起來,遊昀之開口。“枕石,十四郎才剛病癒——”
“心胸狹隘,手段下-流。病好了何用?來人,押十四爺去祠堂!”
說是押。其實用抬更恰當一點,溫修懷連站都站不起來,溫漱流那一腳不輕,溫修懷身子又一直不好,雖說被周叢治好了,哪經得住這麼折騰?
遊昀之皺眉道,“十四郎身子不好,只怕吃不消”。
溫漱流默了默,“來人,請千金堂周大夫來一趟”。
遊昀之覷著他的神色,“十四郎,似乎對你有敵意?”
溫漱流煩躁揉了揉額頭,若是別的任何人,他管他是對他有敵意,還是想一刀砍死他,可偏偏溫修懷是他唯一嫡親的弟弟,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卻無法不在乎他,“估計多半是宛陽郡主的事,我之前只去過江陵一次,還將周叢送了過去,應該沒有其他得罪他的地方”。
遊昀之放鬆腰背靠上椅子後背,眯著眼抬頭望天,“怪不得人家都說桃花債桃花債”。
溫漱流也坐了下去,頹然道,“只連累你了,經這一出,只怕許姑娘心裡存了嫌隙,必不肯與你結親了”。
“肯不肯,又豈是她能做得了主的,再說——”
溫漱流等了一會,沒等到下文,好奇問道,“再說什麼?”
“心性差了一些”。
溫漱流翻個白眼,“女兒家,你指望她能同男人般豁達,再說就是男人,也大多都算不上豁達”。
溫漱流說著又來了精神,“不過也說不定,上次平林譏刺我垂涎舒妹妹年輕貌美,舒妹妹就送了她一句,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干卿底事——”
“就是,干卿底事,只可惜不是人人都有舒妹妹的底氣啊,十五妹妹還說了,舒妹妹送了平林一句干卿底事後,接著就反唇相譏就算是論容貌,平林也差了她一大截”。
遊昀之無語的看著他,這種小女兒間的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其實算不上什麼美好的品質吧?有必要得瑟成這樣麼?
“不過舒妹妹就算再好,也輪不到你了,你嫉妒也沒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