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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貼牆站著,露出頭來,向藍天白日看了片刻,然後看著慧昱說:“慧昱,咱們今生有緣,結為師徒,我今閉關,還勞駕你護持我一段。”慧昱道:“那是應該的。”休寧說:“其實我也不會給你增添多少麻煩。這洞裡有一處泉水,渴不著我,你只要每天送我一個煎餅就行。如不方便天天送,隔幾天送一包也可。”慧昱說:“遵命。師父,我會天天來看您的。即使我有事外出,也會讓別人來送。”休寧說:“另外,我決定閉關之後禁語,你們不要和我說話。”秦老謅說:“不說話?為什麼?”休寧說:“佛法不可說,禪機不可說。”慧昱說:“這一條徒弟也明白。請問師父還有什麼囑咐?”休寧說:“沒有別的了,等到煎餅死,方得法身生。封吧!”說罷,他退到了洞裡。
慧昱不由得汪然出涕。他高聲道:“願師父早日得道!”他莊莊重重叩了三個頭,然後起身去搬石頭壘牆。他在牆中間留出一個書本大小的洞口,然後繼續往上壘。秦老謅一邊幫他一邊問:“你師父說,等到煎餅死,方得法身生,是什麼意思?”慧昱說:“他是說,有一天放在洞口的煎餅沒人拿了,他就修成正果了。”秦老謅張大了嘴巴:“噢,原來是這樣。那咱們得好好看著點兒!”
洞口全部封死之後,慧昱往裡面覷一眼,黑古隆咚什麼也看不見。等他走到一邊,秦老謅趴到洞上大聲說:“兄弟,往後我只要上山就過來看你,你有事就跟我說,禁語別太認真!”
然而,洞裡沒有一點點回應。秦老謅衝慧昱笑道:“山上這兩個老和尚,一個活活把自己葬了,一個瘋瘋癲癲地尋寶,真有意思。”慧昱問:“那寶貝能找得到嗎?”秦老謅說:“誰知道呢。他經常帶著那個姓藺的到禮西臺旁邊轉悠,還拿钁頭到處刨。我問過他們,可他們不跟我說實話,只說那寶貝對俗人無用,讓我離遠一點兒。”慧昱向禮西臺的方向看一眼,自語道:“那到底是什麼寶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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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合十 第二十一章(6)
秦老謅還告訴慧昱,雨靈剛來的時候對他很親熱,可現在不那麼友好了。慧昱問:“怎麼回事?”秦老謅說:“煩我這張嘴唄。他說,我講了那麼多飛雲寺的往事,好多內容都是謗佛謗僧,小心舌頭上長疔。我講的那些,除了老輩人的傳說,就是我親眼所見,儘管個別地方有些誇張,可他就那麼狠地咒我,竟然叫我舌頭上長疔!”說罷,他伸出長舌擺來擺去。慧昱笑道:“你這條舌頭真夠長的,去掉一截才跟常人的一樣。”秦老謅收回舌頭瞪眼道:“你也咒我?你們和尚都跟我老謅作對!”
第二天上午,慧昱拿了一個煎餅來到獅子洞,試探著叫了幾聲師父,裡面沒人搭腔,便知師父果然禁語,就把煎餅放進小洞轉身回寺。第三天再來,發現那煎餅已經不見。他想,現今師父與人世的聯絡,只剩下這一個煎餅了。
可是我呢,我與人世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師父,妹妹,還有飛雲寺的僧眾,每一條聯絡都有責任在其中。別的不說,就說僧眾在今後的生存問題,就讓我很傷腦筋。慧昱想,是不是找衛局長、雲局長、申主任他們反映一下,讓他們和運廣集團做做交涉。但又一想,如果郗化章下決心不出錢,這些本地領導也拿他沒有辦法,因為他們和運廣集團簽訂的合同上只有飛雲寺僧人由運廣集團供養這一句。如果運廣集團不再供養該怎麼辦,合同並沒有別的約定。
罷了,罷了,求人不如求己。古時百丈禪師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遺訓,留下“農禪並重”的傳統,今天的飛雲寺為何不能繼承?他想起,芙蓉山區從三十年前試驗南茶北移,獲得成功,因為這一帶緯度高,光照充足,種出的茶葉片厚、滋味濃、香氣高、耐沖泡,在北方市場很受歡迎,那麼,我為什麼不可以帶領飛雲寺僧眾也在山上開一些茶園?建成之後,每畝一年能收入幾千,要是有十幾畝、幾十畝呢?
慧昱興奮起來,當天在山上跑來跑去,看好了多處可建茶園的地方,如清涼谷兩面的溝坡、吐日峰的南面等等。然後,他到風管委找到申式朋,說了運廣集團停止供養的事,又說了自己的打算。申式朋說:“他媽的,姓郗的真是個奸商,兒子當住持就供養寺院,兒子不在了就給掐奶,把門票分成都裝進自己腰包?慧昱你想自力更生,也算是有骨氣。你幹吧,我支援!”
回到寺裡,慧昱向一凡、慈輝講了這事,慈輝表示支援,一凡卻不同意。一凡說,農禪並重是什麼朝代的事了,那是僧人們讓生存問題逼得實在沒有辦法才實行的,如今哪個寺院還這麼幹。慧昱說,不完全是讓生存問題逼的,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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