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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的慧昱和慈輝也過來了,衛萬方讓他倆把僧人集合起來。很快,飛雲寺現有十一名僧人在法堂裡坐成一片。
衛萬方向他們講了來意。他說,按照中國佛教協會制訂的《全國漢傳佛教寺院住持任職退職的規定 》,住持的產生,必須貫徹民主協商、選賢任能的原則,經本寺兩序大眾協商推舉,然後報省佛協稽核同意。住持人選的條件是,愛國愛教,遵守法紀;勤修三學,戒行清淨;辦事公道,有相當組織領導能力;具有高中以上學歷或同等文化水平,畢業於中級以上佛教院校或具有同等佛學水平;年齡三十週歲以上,戒臘十年以上。 請在座各位認真考慮,推舉一位真正符合條件的僧人擔當飛雲寺住持重任。
等他講完,閔科長向僧人發了紙筆,讓他們每人寫一個名字。可是發到雨靈老和尚那裡,他搖頭表示不要。閔科長問他為什麼不要,老和尚說:“飛雲寺現任住持五十六年前就有了,還搞什麼推舉。”
衛萬方也聽見了這話,但他不理。很快,除雨靈之外人人都寫了,閔科長將紙收回,與申式朋一道統計完畢。衛萬方過去看看,然後宣佈,慧昱得七票,一凡得兩票,雨靈得一票。他講,在市裡省裡批下之前,飛雲寺事務還是由慧昱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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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合十 第二十章(6)
官員們走後,雨老牢騷滿腹,嘟嘟噥噥。但慧昱不管他,照樣一絲不苟打理寺務,認認真真率眾薰脩。尤其是僧人們每天的學禪坐禪已經形成制度,一到晚上七點,法堂便成了禪堂,除了雨老,其他人都會過來。他遵循當年通元寺的禪堂儀規,自任堂主,在嫋嫋而淡淡的香菸中領著一群禪和子跑香,坐香,吃茶,談禪,按部就班,如法如儀。談禪當然以他為主,他每次的講談都有一箇中心,親切叮嚀,利鈍全收,讓禪和子的功夫普遍有了提高。
有天晚上,坐完一支香後,慧昱又一邊喝茶一邊講了起來。他說:禪和子的病,多是一個“障”字。因障而有迷,迷去即悟。倘若把障去掉了,我們的本來面目自然會現眼前的。現在社會上不是講解放思想、破除障礙嗎?我們更要解放思想破除障礙!障在哪裡?障是什麼?生死是障,涅槃也是障;迷是障,悟也是障;眾生是障,佛也是障;身是障,心也是障;山河大地是障,虛空也是障!咱們要了這個障,怎麼個了法呢?就是認認真真參禪。瀝瀝明明地參,清清爽爽地參,綿綿密密地參,自有打破虛空之日!好,各位,打起腿子來,發起心來——參!
然而,就在眾人盤起腿子的時候,永誠突然起身走到禪堂外面,舉起一隻手大聲道:“看!看!”大家紛紛跑出去問:“看什麼?看什麼?”此時明月當空,寺中如同白晝,能看見永誠舉起的手正是剃度時燒去拇指的那隻。一凡說:“永誠你什麼意思?你指頭燒去就燒去了,在這裡炫耀什麼?”慧昱笑道:“維那師你錯了,永誠是在批評我呢。”眾人都很驚訝,不明就裡。慧昱說:“剛才我講這個是障,那個是障,但就是沒有講語言是障。永誠這是引用了《楞嚴經》上的‘指月之喻’,想讓大家明白,以手指月,可不能把指月的指頭當成了月。我們解釋禪法,也不能將言語當作了禪法。見月忘指,得意忘言,這才是禪家的看家本領!”
大家一聽,都用佩服的眼光去看永誠。和永誠同室居住的永賢說,永誠平時可用功了,經常是讀經讀到天亮。一凡說:“永誠,我光覺得你燃指敬佛,其心至誠,沒想到你還這麼用功讀經。”永誠笑一笑:“深入經藏,智慧如海。我恨不得早把三藏經書全部讀完!”
這時,客堂裡的電話突然大響,慈輝跑去接了,出來說是找永旺的。永旺說:“肯定是我家裡打來的。”他跑進去片刻,接著是一聲驚叫:“什麼?村子塌了?”
慧昱一聽,頭皮發麻,眼前發黑。他鎮定片刻,跑進去搶過了電話。原來那是永旺的爹打來的,老漢告訴他,今天晚上,村子中間的地面突然下陷,轉眼間就有十來戶人家房倒屋塌,掉進了坑裡。慧昱問:“都是誰家?”永旺爹說:“我家沒事,可你家攤上了。”慧昱抖著嗓音問:“我爹我娘怎麼樣?”永旺爹說:“都傷著了,你跟小冬快回來吧。”慧昱放下電話,就和小冬說,趕快回家,趕快!
藺璞正好住在寺裡,慈輝去找他一說,他馬上開車送二人回去。走了七個多小時,天亮時正好到了淮北平原茅灘村。村裡一片狼藉,許多人圍在一個大坑邊,坑裡有一些人在往外扒土。慧昱跑過去問:“我爹呢?我娘呢?”他的妹妹突然從人群裡跑出來,一下子抱住他大哭起來:“哥,咱爹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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