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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著小路的手熱淚潸潸:“妹妹你生吧,姐理解你!”
回到家中,孟懺在網上找到“芳草萋萋”網站,把徵卵啟事貼在了論壇上。
也就在當天夜間,她又開始了痛經。她不敢自己在家待著,便抱著肚子開車去了醫院,在那裡一住就是六天,直到經期過去。
回家開啟電腦,看見自己新開的那個信箱有了十來封未讀郵件。開啟看看,全是女大學生寫來的,都願意捐卵。有幾個在信裡明講,捐卵是為了錢。但也有兩個女孩說不是為了錢,是因為理解一個女人不能生育的痛苦。這兩個女孩,一個叫“黑蝶”,一個叫“什麼什麼的魚”。她對這兩個女孩產生了好感,便分別回通道謝,並讓她們把照片發來看看。“什麼什麼的魚”發來了,那是個胖胖的姑娘,雖然看上去充滿青春活力,但孟懺覺得她那對乳房過於肥碩。等到“黑蝶”發來,她只把照片掃描了一眼,就產生了良好的印象:那女孩雖然一看就是農村出來的,有些靦腆拘謹,但她面容清秀,身體苗條,尤其是臉上那對淺淺的酒渦惹人愛憐。孟懺給她回了信,問她詳細狀況,“黑蝶”回信說,她生在湖北農村,家裡有父母和一個正上中學的妹妹。她是石家莊一所大學中文系的學生,剛唸完大三。她身體十分健康,什麼病也沒有。孟懺覺得,這女孩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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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合十 第九章(3)
但她並沒急於和她談定,而是等了十來天,幾次在網上貼出啟事,想看看別的應徵者怎樣。她又接到十來個女大學生的來信,選來選去,又看中了一個叫作“小雨滴”的。這女孩是河南的大學生,也長得不錯。孟懺把兩個人的照片都發給方建勳,讓他看看哪個合適,方建勳打回電話說,就選“黑蝶”吧。孟懺說:好,那我就辦了呵。方建勳說:辦吧辦吧,辦得越快越好!
孟懺便去本市一家律師事務所,找了個姓宋的女律師。宋律師聽了她的陳述,表示一定要幫她把這事辦好,併為她保密。二人商定,由宋律師約“黑蝶”近期到上海見面,並帶她到醫院捐卵。而後,孟懺交了代理費,寫了委託書,並提供了“黑蝶”的聯絡方式。
第二天,宋律師給孟懺打電話,說她和“黑蝶”聯絡上了,“黑蝶”同意這邊做的安排,但現在大學校園全部封閉,“非典”不解除她是沒法出門的。孟懺無奈地說,那就只好等吧。
此後的日子裡,孟懺比任何人都關心“非典”情勢,每天下午四點準時坐在電視機前聽國家衛生部發布最新訊息。
這期間,她也惦記著他的三位親人。第一位是她的丈夫。她得知山西是重災區,便頻頻打電話給方建勳,讓他千千萬萬小心。方建勳說,他一直蹲在晉北鐵路上的一個小站,那邊一直沒發現患者。不過,因為不能去北京,車皮跑不下來,生意受了影響。孟懺說,什麼生意不生意的,遇上這樣的大瘟疫,保命要緊。方建勳說,對,我就蹲在這裡不動,你放心好啦。
妹妹那邊,孟懺也打過幾次電話。妹妹說,這兒的庵門關得可緊啦,連老鼠也休想鑽進來。問她的學修有沒有長進,孟悔說,天天當伙伕,能有什麼長進!孟懺聽出了她的厭倦,就勸她一定要耐住性子,把該乾的幹好,該學的學好。孟悔沉默了片刻說,好吧。
孟懺最擔心最惦記的人還是父親。三月裡的一天,她接到怡春市雲舒曼局長的電話,說她父親從芙蓉山走了。孟懺問,父親去了哪裡,雲舒曼說,聽說是去了五臺山。雲舒曼在電話裡還一再表示惋惜和自責,說自己沒把事情處理好,讓老人家獨身一人離去,她心裡很是不安。孟懺說,沒事,雲遊四方在僧人來說是常事,五臺山是大道場,他到那裡住也挺好。一個月後,她估計父親如果去五臺山的話也應該到了,就從網上查明五臺山都有哪些寺院,再從那邊的電信局查到電話號碼,然後一家一家打電話。可是問哪家寺院,哪家就說,沒有叫作休寧的老僧到那裡掛單。就在這時,“非典”爆發,風聲鶴唳,孟懺焦躁不安地想,這會兒父親在哪裡呢?他會不會出事了?
後來她才明白,因為雲舒曼不懂拜山是怎麼一回事,在電話裡沒說明白,她也就不知道父親是三步一叩地緩慢前行,“非典”爆發的時候尚在中途。
終於等到疫情解除,孟懺便催促宋律師馬上和“黑蝶”聯絡。律師給“黑蝶”打電話,“黑蝶”答覆說,她可以請假去辦那事了。在約好的那天,宋律師帶著孟懺給的三萬塊錢去了上海。當天晚上她給孟懺打電話,說已經見到了“黑蝶”,這女孩果然挺優秀,很招人喜歡。第二天,宋律師又告知,說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