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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路程太遠,每天來回也不太方便,所以就想幹脆住過去算了,反正那邊也提供住宿,這邊的房子他再想辦法租出去吧,我的那份錢等租出去以後再給我,我不急用錢。記得最後我還說了一句你自己保重。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其實我怕看見他的眼神,他是個聰明人,他什麼都想得到,也許我的行為傷害了他,但我只是要過自己簡單的生活,我深知自己是個意志力薄弱的人,我害怕自己在他日益緊張和蕭索的心情下情況會變得更糟。我覺得我的要求也不過分,可是我在關上那道門的時候,多多站在我身旁,它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幾乎要拖著地了,它跟在我身後步履蹣跚的走著。我又看了一眼那門,我忽然感覺自己把邵剛一個人留在了地獄裡。我不敢面對也不敢想像。我打車離開那裡的時候,我抱著多多回頭看了一眼,我看見了那扇熟悉的窗,看見了那套熟悉的房子,那道門裡曾經出入著佳子,謝峰,小米,小三,還有一些過眼雲煙的人,但現在起,那裡只會有邵剛一個人,他一個人。
離開那裡以後,我一度以為我會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去慢慢的熟悉一間陌生的房子,去熟悉周圍陌生的一切。我曾經以為每套房子它都是有感覺的,你住在裡面,你的快樂和悲傷它通通都知道,它每天都在默默的看著你。看著你發呆,微笑,看著你孤獨,浮躁。它不會說話,但它會和你有共鳴。你快樂的時候,它四面雪白的牆向你招手,你悲傷的時候,它陰陰的,試圖擁抱你。但我現在開始懷疑,懷疑我這種矯情而又幼稚的想法。我一個人和一條懷孕的狗日復一日的住在西邊的一套民居里,多多的孕期反應終於到了,它每天都像個大肚婆一樣,躺在窩裡一動不動,叫都不叫一聲,我走過去看著它,它看著我,絲毫沒有反應,就好像我不瞭解它的痛苦,它無法知曉我的難受。每天我一個人默默的開門,關門,聽音樂,看書,睡覺,我覺得陌生極了,四周無比的冷清。那些日子我常常會忽然笑話自己,笑話自己一顆永遠長不大的心,永遠像雜草一樣隨意瘋長的無聊情緒。儘管那樣的笑本身就是一種無聊。可我別無他法。
220。
2002年世界盃開始的時候,我一個人捧著一碗麵條坐在床上看著開幕式,看著法國隊和塞內加爾的揭幕戰。法國隊踢得很臭,我吃著麵條,覺得麵條很香。我是荷蘭隊的球迷。謝峰和小三他們也是。荷蘭隊打法全攻全守,極富天才神韻,那種張揚的球風簡直是令人瘋狂。我們都是在荷蘭三劍客笑傲足壇的時候成為荷蘭隊球迷的,那時候我們都剛開始喜歡足球,在眾多的球隊中,我們一眼看中了荷蘭隊,他們那種淋漓盡致的進攻那種極富幻想的傳球幾乎是一瞬間便把我們集體佔領,再也無法紅杏出牆。但後來我們發現越是天才的球隊越是與冠軍無緣,他們給我們帶來的歡樂和悲傷幾乎是同樣多,甚至悲傷還來得更多。我還記得在本屆世界盃的預選賽上,傷兵滿營的荷蘭隊最後落到了與愛爾蘭打附加賽才能出線的結果,那場比賽是我和謝峰、小三一起在酒吧看的,最後當荷蘭隊被淘汰出局的時候,我們呆呆的,久久沒有說話,含著眼淚走出了酒吧。我們三人以每人相距三十米遠的距離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傷感的情緒簡直就快讓人窒息,令人崩潰。
我沒怎麼看那屆世界盃,我想除了我之外,謝峰和小三應該也是一樣,因為沒有荷蘭隊的世界盃索然無味,儘管世界盃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在一起,但我們都可以肯定對方的想法,這一點毋庸置疑。
謝峰曾給我打過幾個電話,一個是他在貴州凱里的時候,他告訴我那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城,下雨的時候煙雨迷濛,非常漂亮。第二個電話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正在經過四川樂山大佛,他說他準備去四川的大山裡看看。他在大佛前給我們許了願,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健康、平安。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說他不知道,他在電話那邊笑著說,其實他覺得這樣挺好,幫別人打打工,掙了錢就走,餓了就隨便吃點什麼,生活挺簡單的。他要我保重自己,他說他覺得原來的一些想法都錯了,生活原本便應該是寬容的,覺得自己以前太狹隘。活著其實沒有那麼多的理由,也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他看見所有人都在那麼活著,他覺得挺好。到第三個電話的時候,他說得很匆忙,他說他要去西藏了,想到拉薩去看看,要我不要為他擔心。還囑咐我要照顧好自己。後來就沒有訊息了。
我莫名其妙的常常會想到他,想到他躺在我身邊磨牙打呼嚕的樣子,想到他對著電視機大罵傻逼時的樣子,也常常會想到他在打鼓的時候那種兩眼放光無比興奮的情景。這些日子,他是怎麼過的呢,在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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