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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郊區隱隱有炮竹的聲響,轟的一聲炮竹飛上了天,然後又是一聲巨響轟的一下,我感到周圍的樹枝都被顫抖了,這他媽的哪是炮竹啊,簡直就是雷管。太過癮了,我越放越來勁,轟轟轟的幾聲,炸得我耳膜在隱隱作麻,正在我最過癮的時候突然看見幾支手電筒往這邊照了過來,還夾雜著腳步聲,誰放炮竹呢,想罰款是吧,誰讓你進來的,我再一看原來是兩個警察,我二話沒說,趕緊撒腿就跑,看哪密就往哪鑽,那兩個警察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還敢跑,大過年的你去哪放不行,站住。我一口氣跑到了南湖對岸,然後躲在一個牌坊後面直喘氣,那兩個傻警察被轉暈了,在南湖邊嚷嚷著。我心想,哼,跟我玩游擊戰,不知道老子原來是山裡下來的,我笑笑著,點燃了一掛五百響的電光炮,然後又往密林深處跑去,每到一個拐彎處我就點一掛,急得那兩警察哇哇的叫,我點了最後一掛之後,順手把那幾筒花炮插到了雪堆上,然後一一點燃就勢翻過圍牆出去了。我站在圍牆外邊,點了根菸,聽見公園內劈里啪啦響成一團,那花炮嗵嗵的就響了,燦爛的焰火直衝向天,一個接著一個,瞬間便讓天空五彩斑斕起來,一連持續了好幾分鐘,我蹲在地上看了半響,臉上洋溢著笑,快活極了,旁邊還不時的有車停下來,有人搖下車窗,看著焰火,臉上盛開著純真的笑,我感覺那一刻每個人都像孩子一樣。
多好啊。
《北京桂花陳》第十一章
157。
山羊皮的演唱會開始了。絢麗的燈光,各種奇形怪狀的人,我聲嘶力竭的喊叫著,從最開始到最後我都沒有停止。在高高的臺階上,我像個孩子似的揮舞著手中的打火機,在山羊皮樂隊那穿透力的病態美中癲狂之至。這是我愛的樂隊,我曾經把他們的照片貼在床頭,聽他們的歌聲入眠。那時候我看人是帶標準的,誰床頭掛的是什麼圖片,看的是什麼書,我一眼看穿再決定是否交往,誰床頭掛劉德華的圖片遇上那時的我是要吐唾沫的,儘管我到後來也喜歡去KTV唱《冰雨》。那時候喜歡並只喜歡山羊皮。
當我第一次聽到主唱安德森的聲音時,我就被他徹底的擊潰了,我和謝峰他們都猜想那是一個同性戀,聲音尖利得富有穿透力,幾乎是無遮無攔直蕩蕩的達到了我的心裡,後來看見了他們的照片,果然不出我所料,安德森是一個五官極其精緻的男人,眼神透著迷茫和憂鬱,但又堅定的像一個固執的小孩,太迷人了,好多年後小三告訴我,安德森到倫敦去搞音樂的時候一個人住在一個破爛的地下室,每天餓著肚子豎著衣領在那潮溼起霧的街頭徘徊,四處去推銷自己的唱片,他喜歡貓,他唯一的朋友就是一隻貓,如果他身上有了一英鎊,他都會花上半英鎊去給貓買食物。我至今還記得聽到這個故事時候的場景,凌晨,我們走在冰冷寂靜的北京街頭,唱著山羊皮的歌,想著那隻幸運的貓。
多少個日子,他們的聲音曾經在腦海中來回的飄蕩,我和謝峰還有小三經常會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裡聽著他們的歌淺淺入眠,也許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而現在,他們就在我的眼前,我怎能不激動。在那年大年初三的夜晚,山羊皮樂隊在北京出現了。我,只有我目睹了這一盛況,而小三和謝峰聽著這一訊息在潮溼的南方急不可耐。我打通了小三的手機,我舉著電話,對著舞臺,直到最後我靠在凳子上,看著舞臺的中心,任憑音樂在空中飄蕩,隨著人群飛起來又落下去,我感到自己醉了。
散場的時候,我心潮澎湃,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感覺像羽毛一樣飄出了體育館,剛準備攔車的時候,卻痛苦地發現自己的錢包不見了,我極其沮喪又無可奈何,我拿著手機坐在體育館門前的臺階上,看著散場的人群漸漸離去,心急如焚。小三和謝峰在南方,邵剛又談生意去了,佳子去親戚家拜年去了,我翻著手機中的電話本,找誰呢?正琢磨著,突然我聽見旁邊有人在爭吵,聲音很大,即使我不想聽,我想我也沒辦法拒絕,一聽之後,才發現很有意思,原來一個挺漂亮的姑娘在讓她男朋友把剛才吃的東西吐出來,姑娘兇得很,那男人爭辯了半天,也沒有辦法,最後在那個姑娘以分手相逼的情況下只好無奈的手扶著街邊的護欄,使勁的吐著,使勁的用手指摳著,這個時候的北京正是起風的時候,我坐在他的下方,那乾嚎般的嘔吐聲隨著風一股一股的吹了過來,哇哇的我也感到喉嚨深處隱隱有些不爽,那姑娘在旁邊瞪著眼看了半天,袖著手,說,你今天要是不吐出來,咱倆就沒戲了。那聲音字正腔圓,脆脆滴滴的,很是吸引人,再看那姑娘長相――五官精緻,楚楚動人,男人乾嘔了半天,眼見那五個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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