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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我都煩死了,上兩個禮拜,跟他們打電話說全他媽分手,結果一個個要死要活的,我這種人心又軟,別人求一會我就不行了,算了就這樣吧,誰受不了誰滾蛋。哎,何為,你說我要是個男人該多好,養一老婆,再包一小蜜,那生活美滋滋的。我笑了笑,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說了一句,你要是男人,估計兩個還不夠,不搞一個排出來你不會收工。小米聽完這話,笑眯眯的抬著頭作神往狀,半天說了一句,那是。
小米問了我和佳子的事,我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一句就“這樣了吧”打發過去了。小米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咯咯咯的笑了兩聲,起身去了洗浴間。十分鐘後,再出來的時候,她已是一身黑,戴著一頂黑色的阿迪達斯的帽子,再戴了副大墨鏡,衝著我一揮手,走,何為,大姐帶你去瀟灑一把。我一看那帽子,挺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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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小米帶著我在一個巨大的娛樂場所裡開了一間包廂,似乎她和那個地方的人都非常熟,連服務員都叫她米姐,看樣子混得還挺不錯。來之前,我還以為小米混得應該很緊張,她弟弟在英國唸書的學費全部是她供的,一年下來十幾二十萬,自己花錢還那麼大,對她來說,掙錢是頭等大事,什麼情情愛愛的都是累贅。現在看來,她有自己的門道,一點都不用我們擔心,情愛拿來當個消遣還是可以的。
那晚我和小米喝了一夜的酒。品種繁多,琳琅滿目。在我們最後都進入了幻境的時候,我和小米同時拉開包廂的門,衝著走廊上來往的人大喊:“誰有北京桂花陳,誰有北京桂花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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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我們在喊什麼。如果你那天碰巧在,你會看見兩個口齒含糊、神態痴狂的人,他們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笑得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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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酒勁往下掉的時候,我兩眼茫然地看著螢幕一動不動。酒勁掉的時候是最絕望的,就好像你到了一個山脈頂峰可著勁飽覽了湖光山色,最後卻不得不回到那骯髒的貧民窟裡去。我兩眼無神,渾身發軟,癱在那像一團爛泥一樣,小米靠在我旁邊,以同樣的狀態喃喃的說了幾句,何為啊,別想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佳子還沒結婚呢,你們倆肯定還沒完,一對活寶。當時我的狀態在迅速的回落,根本就沒有在意她說什麼,聽見了也絲毫沒有反應,直到徹底清醒以後,記得她似乎說過這話,可再問我又開不了口了。回到北京以後,在坐著機場大巴回家的路上,經過佳子家住的那棟樓,我趴在車窗上看了一會,心想著,沒結婚?沒結婚她在幹嘛呢?
《北京桂花陳》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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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上什麼時候多了一隻小布熊?熟褐色的毛,脖子上還扎著一個紅色的小蝴蝶結,趴在窗臺上傻乎乎的看著樓下,它的眼神是呆滯的近乎於白痴的那種,笨頭笨腦的配在一起,感覺又可愛又有些生氣。八成是韓冰那個小丫頭弄的。我心想著,上樓開了門。
房間裡格外安靜,所有的東西都一一地擺放整齊,連鞋櫃上那個放小東西的花格子碟子也擦得乾乾淨淨,碟子裡的十多個硬幣壘在一起,豎成整整齊齊的一排,隱約還發著光。我心說不好,一看這種場面,那姑娘肯定是走了。我叫了兩聲韓冰,沒人應,我換了鞋,走到臥室裡,果然,床上放著一封信,上面一排歪歪斜斜的卡通字型:何為同志親啟。
親愛的何為同志:
笑一個!
我是韓冰。我走了。我報了北京電影學院的一個表演考前培訓班,我準備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擺脫你這個曠世大色狼的控制。咯咯。對了,我買了好多的熟食都放在冰箱裡,你晚上寫東西的時候就煮點東西吃吧,像你那麼一通宵一通宵的寫,是會死人的。你看你那一身的排骨,睡你身邊,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活該你沒有女朋友。咯咯。不準撅嘴。還有,你的衣服都疊好,放在衣櫃裡了,有幾雙臭襪子我洗不出來,給你丟了,不會有什麼紀念價值吧。你走了之後,沒有一點意思,不好玩。我買了只小熊回來,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流氓熊,它是個下流的熊寶寶,像你一樣,咯咯。
在你這裡住了這麼久,你就不用感謝我這些日子以來對你的照顧了,應該的嘛,是不是?你如果想我的話,你就慢慢想吧,你是找不到我的,但我可以找到你。咯咯。不準換手機!不準搬家!不準換家裡電話!聽見沒有!
其實總的來說,你還算比較可愛的,雖然有時候你喜歡神經質的板著個臉,好像我欠了你的錢一樣。後來我就知道了,你是在想一個女孩子是嗎?她叫佳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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