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春時有序(六) 給你的,特意捂暖了的……(第2/2 頁)
”
苜蓿悠悠點著頭。“不僅沒有害人的東西,還有許多滋補氣血的藥材,列出來都是些頂名貴的呢!娘子,其實婢子一直都覺得您未免有些太過小心了,一直這樣過日子,苜蓿都替您覺得累。”
明玉撐著腦袋,疲憊嘆了口氣。“累,至少意味著咱們眼下沒有後顧之憂,意味著咱們至少還是活著的。平日裡多謹慎一些總沒錯,為了阮家,也是為了咱們自己,累就累一些吧。”
許是她說話說得多了些,這會兒雖是飲了這小吊梨湯,嗓子清潤一些,還是依然咳得厲害。
苜蓿一面替她順著氣,一面將自己心裡的不解問出了口。“娘子,您是在擔心什麼嗎?”
她往明玉身後多塞了幾個軟墊讓她依著。明玉一口氣緩上來,眼裡冒的金星逐漸散去。
“以往阮家能在京城裡面站直中立位置,與朝堂派系並存,相安無事數十年,你當是因為什麼?往時家裡都有接任的公子郎君,阮家雖沒有重男輕女的觀念,但這朝堂裡頭的官,姑娘家們還是戴不得這頂帽子,大昇的規矩不可破。好在娘子們的姻親總是能與公子郎君們仕途為官相抵,這樣一來,世家宅院裡頭,朝堂重地裡頭,咱們阮家都是有人顧著的,一根槓兩端正。”
“可如今不一樣了。阿孃在生了我以後,身子一日較一日地虛,到了咱們這一批人,只有我和阿姊兩個姑娘家了。如今阿姊出嫁也有三年了,爹爹又不喜人多,家裡頭也沒得姨娘,你說這憑空哪裡蹦出來一個公子郎君能幫扶著爹爹在朝中的地位?上得了朝堂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就算是爹爹明面上聽不見風響,背地裡莫名從髒水溝渠裡刮起來的風指不定如何飄著呢,一條條舌頭可不是吃素才長這麼長的。”
這番話讓苜蓿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明玉仰頭看她皺著臉發愁,勾著嘴角將面前的空碗往她手裡推:“行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不能為了那不知何時才會冒出頭來的險事棄了今時的安寧。”
她起身,示意苜蓿攙她回榻上睡下。苜蓿雖應著她,在替她掖好被角後,凝視著明玉的眼,肯定道:“娘子,您雖然說著不在意,其實早就想過阮家日後或許會有的艱難處境了吧。”
明玉面上的笑意跟著淡了些。
“便宜的,不過是丟了官,過得悽慘一些;嚴重的能有多嚴重,不是你我今日僅憑這嘴上一說腦中一想就能想得出的。去猜度那些摸不著的東西,不如將當下每一日都過得沒有絲毫破綻,到頭來就算有心人想胡編亂造也沒得這個地基。”
她言畢,背過身慢慢躺了下去。苜蓿也知道她是累了,亦是不願再說了,躡著手腳將碗勺整理好,細細合上了瓊枝宇的門,臨到快出院子時,還特地吩咐了外頭灑掃的侍從,說主子娘子歇下了,需要安靜,就是天塌了也讓他們先頂一陣。
苜蓿說這話,本就是些誇大其詞的生動話,誰知道這天當真塌下來了!
待明玉昏沉著被苜蓿搖醒時,外頭的天色已經暗得差不多了。
苜蓿驚道:“娘子,您千萬別再困了,鄭家那個瘋子就是想賴上您!”
明玉一時間腦袋裡頭還有些轉不過來,揉著眼扶著額問:“什麼瘋子?”
“這時候在咱們府裡的姓鄭的,除了那瘋子世子爺,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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