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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般客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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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拍了拍扶起那人身上的灰土,秦夢芸心中一凜,倒不是因為被扶起來的人身上有什麼異樣,而是牆頭上突然出現的人影,注視著門前秦夢芸的眼光凌厲強猛,顯見功力高深,絕非秦夢芸以前打發的對手那麼簡單,事先她可真沒想到,君羽山莊裡頭傳訊的效率有這麼快,她才剛動手扶人,已有人通報了裡頭的高手出來注意,現在的君羽山莊,看來絕非她和楚心事先所想那麼簡單呢!
等到三人都被移到道邊,轉過身來的秦夢芸才開了口,「在下姓秦,名夢芸,此來是找項莊主請教幾件事,煩請二位大哥通報一聲。」
一邊說著一邊嬌柔微笑,美的猶如百花齊放,嬌豔不可方物,被秦夢芸嘴角微微的笑意勾的魂兒都飛了,那兩個莊丁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莊門已經大開,大隊莊丁奔了出來,分列排開,站的整整齊齊,一個龍精虎猛,看似六十出頭的雄壯大漢,龍行虎步,在眾人的前呼後擁當中走了出來。
那大漢身上衣著雖不華麗,乍看之下也不精緻,卻別有一番強悍氣息,配上那人五官都較常人大上不少,雖算不上英俊挺拔,卻是氣勢懾人的面孔,前額雖已半禿,眼角的皺紋也難掩老態,卻顯得更加沉穩練達;尤其是那一隻雖稍嫌細長,卻是眸光凜凜的眼睛,格外迫人。雖是第一次見面,但秦夢芸感覺得出來,那就是方才在牆頭注視著她的目光,如今見到本人,秦夢芸不由得留上了神,此人雖是一幅精悍威猛的模樣,令人一望以為必是外家硬功好手,一隻比常人大上不少的巨掌,指頭雖也算得上粗大,卻顯得相當細緻,光從指間那手繭的位置,秦夢芸就看得出來,這人外表威猛,活像是專修外家橫練硬功的橫霸莽夫,實際上主用的卻是暗器,而且是左右手皆宜。
「老夫就是項楓,」推開了想阻止他動作的側近,那大漢走近了秦夢芸身邊,像是長輩遇上晚輩般愛惜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透出了憐愛之意,「看姑娘的模樣,莫非是老夫師妹周玉絹的後人麼?」
「是…晚輩秦夢芸,周…周玉絹正是先母…」被項楓這樣先發制人,秦夢芸原先已想過不知多少次的問題,竟就這樣子堵在喉間,再也吐不出來,身子再不由自主,只能任項楓帶著向莊裡頭走去。
「老夫師門中人星流雲散,走的一個不見,只留下老夫一人寂寞,好不容易師妹有了後人,哎…怎麼會這樣…」舉起袖子揩了揩眼睛,項楓雖沒怎麼提高聲音,那雄獅巨吼般的聲響卻仍響得全部人都聽得見,「來人,把酒菜端上來,老夫要為遠道而來的姪女洗塵!難得這麼高興,老夫今天要痛飲一醉,你們也一樣,今兒不醉不歸!」
在君羽山莊一住就是快一個月,雖是行動自由,全沒有半點阻礙,偏偏秦夢芸卻是什麼線索都沒找著。外頭原本和聽雨山莊比鄰而居的幾十戶農家,十多年來搬得一戶不留,所有的田地全都給項楓買了下來,君羽山莊擴建的規模愈來愈大,聽雨山莊的舊人也一個一個地被淘汰,現在留下來的人,都是十幾年來招募的新血,連對當日聽雨山莊的印象都沒留存多少,更別說是當日秦邦和周玉絹的血案了。看到這個狀況,秦夢芸原本還有些懷疑項楓的,但才剛見面時項楓便熱情無比地邀入了她,洗塵宴擺的人盡皆知,還挽留風塵僕僕的她住下,對她這師姪女的憐愛之情溢於言表,完完全全是個令人尊敬有加的師門長輩樣兒,在他的訓令之下,莊子裡頭其他人對她更是畢恭畢敬、有問必答,更不敢有絲毫無禮,要讓秦夢芸就像在自己家裡頭一般,完全沒有半點隔閡。對習於山居的秦夢芸而言,這萬般禮敬的樣兒不僅沒使她輕鬆下來,反而拘住了她,弄得秦夢芸原先想好要逼問項楓的話頭都不好出口了,彷彿只要一昇起項楓是滅家仇人這念頭,都對不起他似的。
雖是如此,但秦夢芸初出江湖,難免年輕氣盛,加上事涉家門大仇,更是難以忍耐著暗中尋訪線索,幾天前終是憋不住話,技巧性地避開了楚心和齊建的存在,在項楓面前彷彿無意間提起了當年之事,但項楓的表現卻毫沒有半點做作,對楚園和齊建的「突然失蹤」,直到如今還找不到半點訊息,為之唏噓不已,全沒將他們和秦邦與周玉絹遇害之事想在一起,直到秦夢芸忍不住點醒他,周玉絹是傷在師門的血葉鏢之下,項楓才終於變色。直到現在,項楓的神情秦夢芸還歷歷在目…
「你…你說什麼…」打翻了手中的茶杯,項楓彈了起來,原本不動如山,彷彿山崩地裂也無法令他震動半分的莊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連手被茶杯破片割破了也不管,眼睛瞪的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