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3 頁)
維斯塔帝國首都中心國王大道的一座豪宅裡,幾名衣著華美時尚、長相卻奇異地富於東方韻味的俊秀的年輕人正坐在一起飲酒。他們都是都曾經經歷過清景在神殿裡經歷過的一切,清景出現在大殿時,他們腦中也傳來了神諭,於是便湊到其中一位擅長卜算天機的修士家中討論此事。
一名穿著白色繡花長禮服,長髮在腦後紮成馬尾的年輕人單手支頤,舉著酒杯說道:“又有新的英雄誕生,新一屆的神戰又該開啟了。也不知道這次誕生的英雄是什麼等級的,比起我們這些人又如何。”
他的笑容看似清淡,眼裡卻透出噬骨的寒氣,目光遠遠看向神殿的方向,彷彿要透過那幢建築看到裡面的人。桌對面穿著深藍立領長袍的男子手指摩挲著酒杯的杯口,垂眸說道:“殊雲道友有空想新生的英雄,不如問問自己的蒼葭劍法何時突破至破執境吧。上次神戰我維斯塔之所以輸給歐若帝國,泰半是因為有人守不住戰線東北,放了對方的吞雲鯨進來呢。”
“方道友儘可放心。我的劍法雖然還未達到化境,卻也比第一次神戰就廢了右腿,只能躲在人身後苟延殘喘的強。”穿白衣的年輕人把酒杯敦到桌面上,鮮紅的葡萄酒自杯口溢位,瞬間化作酒刃橫掠過桌面,整整齊齊地切開了對方手裡的酒杯。
杯中酒漿湧出後又化作一道道酒刃打向藍袍貴族。他右手在桌上一拍,連著椅子倒退數米,手上不知何時撐起了一把油傘,傘面張開擋下了濺出來的紅酒,人在傘後冷冷說道:“你還有臉提我的腿?沒有你臨陣退縮,我方子若的腿也不會被吞雲獸咬掉!你以為自己參加過五次神戰有多麼了不起麼?聽說你初入神界就被封為伯爵,可直到現在也沒再進一步,看來實力也不過爾爾。”
白衣青年神色清寒,右手按向腰間的長劍,口中冷冷說道:“那你就親眼看看我的實力如何吧!”
長劍剛要出鞘,一道柔風便從他掌邊拂過,託著他的手掌把劍按了回去。桌邊一名笑容溫文的黑袍男子緩緩踱過來,勸解兩人:“大家都是被困在這小界裡的,理當互相扶持,何必為了一點口角便大動干戈?子若你的腿說到底還是被敵人所傷,正好新神戰即將開啟,到時候我等定會殺了那隻吞雲獸的主人替你報仇。”
殊雲對此人的態度倒是好得多,溫雅地笑道:“江陵道兄說得是。咱們都是千辛萬苦才從下界飛昇的,卻被扣進了這種不能修行的鬼地方,半輩子的修為眼看就是鏡花水月了。既然早晚都要耗盡壽元而死,何不活一天痛快一天,還要給自己人找彆扭呢。”
方子若也收起了傘,對黑袍青年點了點頭,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既是江陵前輩發話,我也不能不懂事。有什麼恩怨,等到活過這次神戰再來解決吧。”
他們在桌旁飲酒,房間角落的沙發裡卻還坐著個身著青羅道袍,眉間一點硃砂痣的年輕人,神色淡漠、兩眼放空,彷彿這屋裡的人都和他毫無關係。他坐著時並不引人注目,但一站起,來眾人的視線就都落到了他身上,似期盼又似畏懼,只低低叫了幾聲“天機道兄”,屏息凝神地等他開口。
等了許久,天機子終於開了口,聲音淡漠冷清,不似人間所有:“天……要變了。”
三人連忙追問:“要變天?難道這次神戰,會是我維斯塔的人升入神域?”
“不對,這是每場神戰後都會有的,算不上變天。是不是這個世界以後能夠修行了?”
“是這個該死的世界要崩塌了吧?咱們都能離這裡了是不是?”
他們一個比一個問得更急切,天機子淡然立在當中,等眾人抒發夠了心裡的期待,才緩緩說道:“我見到蒼天破碎,流火自天外來。”說罷這句,他便緊閉雙唇,一句話也不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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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飛昇者在討論新生英雄的時候,禮儀官已經頒完了旨,請清景跟他回宮去參加典禮。
清景雖然不打算結婚,可是能借著這機會離開神殿,找個人問問這世界的情況也是好的。想當年唐僧取經時也差點娶了女兒國國王,最後三談兩談的,不還是平平安安地從宮裡出去了嗎?何況他要娶的只是個公爵的女兒,又不是這個國王本人,想來把情況說清楚了,國王也會看在萬仙盟的份上把他放走的。
可國王要不答應呢?
清景沒往這上想,因為他還是希望人間處處充滿愛,遇到的人都講道理。不然他就只當個違法犯罪的蛇精,用尾巴綁住國王,逼王宮的人開啟傳送陣送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