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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宇燊創意。
宋宇的廣告公司規模不大,所有員工加保潔阿姨一起也不過十來個人,但不可否認,宇燊的員工個個都是行業精英,否則宇燊也不可能以這麼小的規模卻能佔據和公司規模完全不相匹配的市場份額。
由於和宋萬卓已然鬧翻,宋宇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就只能限定在有國資背景的企業。當然,和國資企業合作有和國資企業合作的好處,那就是每一筆生意的利潤都相當可觀,長期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做成一單夠吃一年毫不誇張,但是,選擇國資企業也面臨著一個絕對致命的弊端。
我猜想宋宇這次面臨的難題說不定就和某國企突然之間換了負責人有關,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有哪個心氣兒稍微高點的負責人願意看到自己接手後的企業還保持著一成不變,不管是人事編排還是政策方針抑或合作伙伴的選擇,總該有點變動才能讓人信服在他走馬上任之後有能力使企業發展得更好,而宇燊創意或許就成了這場無妄之災中的無辜炮灰。
宇燊創意坐落在B市三環邊上,一棟有幾十年歷史的三層小洋樓裡,賞心悅目的復古建築風格在高樓林立的市中心已經遍尋不見,紅牆綠瓦、綠樹成蔭、花香鳥語,遠離了城市擾人的喧囂,只剩下別有一番悠然自得意味的靜謐。
我扶著有些掉漆的老舊樓梯扶手小心翼翼地上了樓,可就算我再怎麼躡手躡腳,踏在木質樓梯上的每一步依舊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像我現在的心情一樣莫名的複雜混亂。
宋宇的辦公室在三樓,但我想他此時此刻應該正在二樓的會議室裡和他的團隊商討如何解決公司目前面臨的難題。
廣告公司的辦公室總是設計得非一般的出人意表,上到二樓就是一個很大的開放式空間,奇形怪狀的辦公桌東一張西一張隨意擺放著,桌面上五顏六色的卡紙、綵帶、美工刀多得隨處可見,各種佈景板或橫躺或挺立在牆邊,在開放式辦公室的最中間還吊著一個專業的拳擊沙袋,上面幾個閃閃發光的醒目燙金大字——宇燊創意,繫住沉重沙袋的鐵鏈已經鏽跡斑斑,給人一種隨時都能“咔嚓”一聲斷了掉下來嚇人一跳的感覺。
宋宇的辦公室就“漂浮”在二樓大辦公室的上空,面積只有不到二樓四分之一的大小,需要藉助西南角那條異常猙獰扭曲的鐵藝旋轉樓梯才能上去。
東南角則是一個簡易的茶水間兼文印室,印表機、傳真機和飲水機齊齊整整地擺了一排,會議室佔據著東北角二十平米大小的面積,以幾塊彩色的異形毛玻璃和大辦公室隔了開來,成為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
大辦公室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顯得有些蕭條的落寞,隱隱約約能聽到會議室方向傳來幾個人爭論不休的聲音,廣告方面的專業名詞我聽不太懂,也沒想著在這個時候進去打斷他們。
沿著旋轉樓梯,我徑直就上了三樓,印象中的很多東西都想仔細看看、摸摸。
前一世我就很少到宋宇的公司來,我一直信奉著所有人都該對我俯首帖耳、言聽計從、隨叫隨到的偏執想法,對於身邊的人我關注得太少太少,以至於到頭來我會被自己虛妄的倔強和驕傲折騰得遍體鱗傷。
相比於二樓大辦公室豪放灑脫不羈式的設計佈置,宋宇的辦公室簡直就是另外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世界。
一套中規中矩的紅木辦公桌椅,辦公用具擺放得整整齊齊。
一隻古色古香的金絲楠木博古架,享譽亞洲的梵霽漆器盡顯光彩。
一套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紅木書架,各色書籍堆得滿滿當當。
一套深紅色的真皮組合沙發,幾隻淡綠色方形靠枕歪歪斜斜。
一張竹篾編制的矮几,上好的精細瓷茶具依次排列。
一條淡黃色的天鵝絨窗簾,幾乎快要和同色的桌布融為一體,窗戶半開著,帶著溫度的風吹進來微微卷起窗簾的一角,帶動桌上一本看了一大半還沒來得及合上的《廣而告之》“嘩啦嘩啦”響,電腦螢幕已經黑了,但是電源仍然亮著。
這就是宋宇的辦公室,像他本人一樣乾淨、整潔,挑不出一絲毛病。
指尖輕觸這裡的每一樣東西,一寸一寸彷彿都帶著專屬宋宇的氣息,就好像宋宇將我摟在懷裡輕輕地溫柔愛撫。
不知不覺地就勾起了嘴角,我為自己能夠劫後重生感到慶幸,我為自己還能有勇氣邁出愛宋宇這一步感到慶幸。
忽然,電腦提示收到新郵件,我幾乎是本能地繞過辦公桌抓過滑鼠就按下了左鍵。
螢幕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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