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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出關?那是好事啊。”暗衛喜不自禁,“何時回來?”
“不知道。”問流年搖頭。
暗衛:“……”
不知道?!
千萬莫說是出了牆。
“去了貝沙灣。”溫柳年皺眉。
“大當家去了貝沙灣?為了鮫人之事?”暗衛也受驚。
溫柳年點頭:“嗯。”
“這……”暗衛面面相覷,先前一大群人商議,也沒出個結果,怎麼說去就去。
“可要駕船出海勸阻?”半晌之後,暗衛試探。
溫柳年搖頭:“怕是來不及了。”
“有大人在這裡,大當家理應不會貿然行事。”暗衛道,“說不定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也不必過分擔心。”
溫柳年悶悶點頭,把信函小心收起來,坐在門檻上繼續發呆,連油汪汪的紅燒肉也沒心思再去吃,晚飯就啃了半個冷饅頭,半夜還不肯睡覺。
暗衛商議了一下,覺得勸是勸不住了,全楚國估摸著也沒幾個人能給溫大人講道理,不如干脆灌醉,至少還能睡個好覺。
溫柳年倒也沒推辭,端著酒碗一飲而盡,覺得還不錯。
這幾壇酒是趙越親手所釀,味道偏甘甜,原本只是想著給他嚐嚐稀罕,也沒多少酒味。以至於溫柳年足足喝了三壇,跑了十幾回茅房,才總算一頭栽倒,醉了個人事不省。
第二天一早,暗衛小心翼翼推開房門,見他依舊睡得酣甜,方才放了心。轉身剛打算去吃早飯,管家卻急匆匆跑進來,說是楚王爺登門求見。
“就說大人病了。”暗衛道,“不方便見客。”
“病了怕是不行啊。”管家受驚,“皇上眼瞅著就要進城,按禮數王爺要與大人一道接駕才是,耽誤不得。”
暗衛一愣:“大軍今日到?”
“是啊,溫大人已經收了通傳,沒告訴諸位爺?”管家著急。
暗衛:“……”
溫柳年還在張著嘴打呼嚕,看架勢莫說是皇上,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叫不醒。
“不如干脆將大人打暈?”有暗衛突發奇想,“腦袋上頂個大包,就說是遇到了刺客。”皇上見著必然不捨得怪罪,說不定還要賜賞。
其餘人立刻表示贊同,那你去打。
……
楚恆在前廳左等右等不見人,心裡也是納悶,眼看著城門守官來催了三四回,也不敢再耽誤下去,匆匆帶著一眾下屬出城迎聖駕。
官道之上,號角聲響徹四野,九龍戰旗遮天蔽日迎風獵獵,數萬將士身著黑色鎧甲,腳下步伐整齊劃一,隊伍莊嚴肅穆,如同巨龍般一眼望不到頭。
“吾皇萬歲。”楚恆早已率人恭迎在城門口,其中有人還是頭回見皇上,雖說跪著不敢抬頭,卻也難免找機會偷瞄,沒曾想視線卻剛好對上,登時驚得魂飛魄散,趕忙老老實實跪好。
四周一片肅穆,年輕的帝王銀甲長劍挺拔馬上,凌冽而又張揚,似乎天生就該南征北戰,橫掃千軍攻城略地,奪回萬里河山。
“這些年辛苦王爺了。”許久之後,楚淵開口。
“皇上言重,治理東海原本就是臣分內之事。”楚恆低頭。
大鯤城門口,先皇當年所題之字已經有些斑駁脫落,染盡無邊歲月風霜。
“免禮吧。”楚淵下令,“進城!”
“是!”旗幟在風中肆意飄揚,身後數萬將士呼聲整齊劃一,直上九重雲霄。街道兩側,百姓跪迎接駕噤若寒蟬,心裡卻都有些盼頭,皇上來了啊,好日子或許也就快到了。
在驛館安頓下來之後,楚淵問:“溫愛卿何在?”
“回皇上,溫大人病了。”楚恆道。
“病了?”楚淵皺眉。
“據說還挺嚴重。”楚恆道。
葉瑾也有些納悶,走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病得起不來床,於是道:“溫府就在街對角,我去看看。”
楚淵點頭,與他一道出了門。
於是其餘人就又有些受驚,知道這位溫大人是寵臣,但卻沒想到居然寵到了此等程度——放著東海戰事不過問,一來便要去探病?
溫柳年抱著被子趴在床上,還在做美夢。暗衛端著醒酒湯還在往過走,抬眼就看見了葉瑾與楚淵進門,登時如同見了鬼,險些將碗丟掉。
“出了什麼事?”葉瑾湊近聞了聞,“一股子醋味。”
“就是……醋。”暗衛笑靨如花,非常自然,一點都不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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