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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多餘名叫“多餘”,其實並非是多餘的人。實際上,武家若沒有這個多餘的兒子,這些年也不會越來越興旺。
武多餘的長處在於籌劃、在於智謀,而這恰巧就是武家其他人的短處。
幹是武多餘就由一個多餘的人,變成了一個不可缺少的人。武家一旦有什麼重大活動,總是由他最後拿主意。
像武多餘這樣一個智謀深沉的人,怎會看不出程四娘是在撒謊呢?
更何況,程四孃的歷史,武多餘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程四娘怎麼能不擔心呢?
她不僅為自己擔心,還為另一個人擔心。
她更擔心的,是那個奇異的少年風車兒。
*** *** ***
風車兒的確是個奇異的少年。
武卷兒剛看了他第一眼,心裡就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悸動。
風車兒斯斯文文地坐在那裡,很有禮貌地傾聽著女人們的談話。他的舉止大方得體,顯得很有教養。
武卷兒進來時,他抬頭看了武卷兒一眼。
武卷兒的臉就有點發燒——他的目光很奇異。
他好像很鎮靜,可目光中卻燃燒著神奇的火焰,他好像還是個很純真的少年,可目光中卻有一種能穿透人心的力量。
武卷兒有點不知所措,就好像她沒穿衣裳就跑到大庭廣眾之中來了。
他的微笑也是奇異的。他好像總是在微笑,笑得似乎很純真很坦誠,又似乎是在嘲弄某個人。
他是剛被武氏兄弟從程四孃的房間裡“領”出來的。可看他那神情,就好像他剛從廟裡上香回來,純潔得要命。
天曉得他是怎麼做出這副神情來的。
武卷兒很為自己的臉紅和心悸而慚愧。她已經二十歲了,可他才十三四歲,她怎麼能想那種事呢?
可她心裡的確在想“那種”事,很香豔很荒唐的事。
武卷兒的頭,好像又有點痛了。
葉晴雪很知趣地站了起來,恭聲道;“承蒙各位鼎力相助,大恩不敢言謝。賤妾還要趕路,就此告辭。”
武卷兒看見,那奇異的少年走到門外,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武卷兒的心亂了_
就算是在楚叛兒面前,她的心也從未像現在這麼亂過。
她這是怎麼了?
*** *** ***
二桿子苦著臉在屋子裡轉圈子:“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楚叛兒笑眯眯地道:“這是你自己的終身大事,你問我做什麼?”
二桿子咬牙切齒地道:“我把你當朋友,朋友有了困難,你不僅不幫忙,反而風言風語的,你他媽的真是混賬透頂。”
楚叛兒很委屈地道:“我覺得我已經很夠朋友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你爹讓我帶信來,我不遠萬里,從江南跑到這裡來;你求我不要拋下你一個人不管,我也答應了。像我這樣的朋友,你到哪裡找去?”
二桿子怒道:“你還有理?你大老遠跑來是為了把我往火坑裡推!”
楚叛兒冷笑道:“你既然曉得那是火坑,當年又為什麼要看人“扭秧歌”?”
二桿子臉漲得血紅:“滾蛋!”
楚叛兒大笑。
二桿子氣得真快哭了:“你還笑!——我告訴你,你要不肯救我,我就一頭碰死,反正我就是不答應。”
楚叛兒大笑不止,手指卻伸進茶碗,蘸水在桌上寫道:
“你有沒有辦法逃走?”
二桿子搖頭,也蘸水寫了起來:“試過,逃跑十九次,人還在這裡。”
楚叛兒寫道:“找沒找過過三眼?”
二桿子點頭:“他不肯,反而打我。”
楚叛兒忍不住又笑,大聲道:“你還是乖乖等著做新郎官,等著進洞房看扭秧歌吧!”
他的手指卻飛快地寫道:“我去找過三眼幫忙,今晚一起走。”
二桿子簡直想給他磕三個響頭。
可他們很快又犯愁了——怎麼去找過三眼呢?
要找過三眼,可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榆林城四處都有武家的“眼線”,如果武家知道了他們去找過三眼,一定會提高警惕。
一旦武家得知楚叛兒不僅自己想“逃”,又想幫秦大少逃跑,結果會怎麼樣?
楚叛兒連想都不敢想結果會怎樣。
他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走,武家頂多會有點不高興而已。
如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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