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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淋了雨失了態。
趙夫人已經追了出來,乍見到來人,追向女兒的腳步再也不能邁出,“公公請。”
小太監拾起傘,並不與她客套,宮裡已經快要鬧出人命,再不找到百里思青,他的腦袋也會搬了家,“趙夫人,高陽公主可在府上?”
趙夫人心裡一咯噔,望著趙茗秋消失的方向,一時間心跳不上不下,“臣婦並未見到公主尊駕。”
……
司空煜帶人趕往城郊外的山嶺已是戌時,漫漫天雨隨風入勢,穿梭於深夜,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一陣陣的寒氣撲面而來,司空煜暗灰色的衣袍被夜雨激得翻飛不已,他卻渾然未覺,穿梭在空荒的山嶺,如同一尊沉硬的塑像,有著較風雨更甚的堅毅。
數道人影散開,將軍府內的侍衛們屈身聽命,分別沒入雨中,迅速消失不見。
整個山嶺湮沒在夜雨之下,顯得分外寒森窒人。
行轎的痕跡已經被雨沖刷得乾乾淨淨,司空煜緊緊地攥住趙茗秋的手臂,“青兒就是在這裡被人劫持的?”
趙茗秋不敢看他,所幸是黑夜,就算有火把也看不清臉上的神色。感受到司空煜通身濃濃的煞氣與幽冷,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夾著顫聲的哭腔並不是作假,“是。”
她並沒有將真相和盤托出,不只是為了她自己,若是別人知道百里思青被劫持了幾個時辰,百里思青的清白定然不保。到時候人盡皆知,又該如何搪塞過去?
好在她在百里思青被夜梟帶走後繞著孤山行了一圈,回去的時辰不算久,別人就算知曉,也只當百里思青才被劫持。
藉著火把,她仔細觀察了地勢,突然指向了其中一條狹窄的小道,“就是這個方向。”
司空煜竭力忍住心中的翻騰,才沒有失了風度地大聲質問她,為何被人劫持的只有百里思青,並且她連那人離開的道路方向記得這般清楚。
太多的懷疑,他選擇了暫時性的忘卻,“所有人聽令,往這邊搜查!”
他用劍劈開雜亂的荊棘,還算溫和地對趙茗秋道:“跟緊我,注意腳下。”
趙茗秋捏住他的衣角,依言緊緊地跟在了他的身後。望著他剛毅冷峻的側臉,心頭的愧疚不由擴大。
道路崎嶇,司空煜的靴褲黏滿了泥土,深一腳淺一腳地直往前走。
還好,他明早才離京,還好,他能再見她一面。
他去了寶儀宮,可是她將他拒之門外,他便以為她仍舊在生自己的氣,不願意見她。
他想告訴她,他雖然不會那些琴棋書畫,可他的戰勳沒有半點虛假。他的盔甲為她而戴,他的戰馬為她而騎,他能用手裡的劍護她一輩子。
可是該死的!他尚在京城,卻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讓人劫持了她!
他的戰功只為成全他的私心,若是沒有了心愛的姑娘,他還拿什麼去守衛家國?他的心快被雨夜凍成了碎片,他怎會在眼皮底下丟了她?
火把一下子被風熄滅,他的心也跟著沉入黑暗中。
慕子衿正抱著百里思青尋思著完美無缺的解決之道,一陣疾風吹來,迫得人目不能視。
有人影倏然而至,重重壓過了他的心頭。幽暗的光芒下,有晶離玉碎的眸光,割裂了他的視線,轉繞到他懷中的百里思青的容顏上,清眸如墨,潛流成波。
月牙色的衣袖微微地抖,猩紅的血跡塗染了周身,掌心裡盡是血,一路染上寒涼,“放開她。”
慕子衿輕笑,手指輕輕捏了捏百里思青的臉頰,此刻他很想將她喚醒,問一聲:傻瓜,你心心念唸的人來了,你要他還是要那個“乾淨”的慕子衿?
呵呵,這會兒,他倒褒賞起自己了。
可楚離曄望著他懷中的人就如在望著自己的所有物般,如此囂張無知的目光著實令他心裡不大舒服,“那麼,曄皇子以什麼身份讓我放開她呢?”
他微微動了動,百里思青不自覺伸手將他抱得更緊,這樣的配合不禁讓他心花怒放,“曄皇子看見了,公主更喜歡待在在下的懷中。”
天地可鑑,他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並無半點炫耀挑釁的意味。可是對面的人已然變了色,蒼白的唇角配上略陰沉的臉,卻依舊好看地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畫。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怪不得傻子念念不捨到連夢中都在囈語,淡冽凌然的氣質,教他都看痴了去。
楚離曄斂眸,幽如冷焰,“你是何人?”
又是同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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