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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諱莫如深,當時總教人分不清,看不穿,便應了那樣一個語境——享受當下。
享受當下,隨性而為,不去想日後的變數,或是痛徹難安,或是幸福如故。
百里思青摩挲著畫卷,“花事了…”
慕子衿眼中射出難以形容的複雜之色,冰冷的激盪與深刻的遺憾交匯成流,逐見沉厲。
陳公公順著上面的詩句笑吟吟地念道:“一叢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開到荼縻花事了,絲絲夭棘出溪牆…”
“好畫好詩。”靖安帝倜然一笑,語峰卻又一轉,“曄皇子怎會見過高陽幼年時的模樣?若是朕未記錯,曄皇子此前可從沒有來過我泱國,莫非其中另有玄機不成?”
他的話裡充滿了懷疑的意味,目光也逐漸冷寒。
一言驚醒,眾人心中也狐疑不解。
“不瞞陛下,此畫是據離曄少年夢境所作。”楚離曄不慌不忙回道。
“第一次見到公主時,離曄也曾難以置信,可繼而卻是無比歡喜。”
他溫柔地凝視著百里思青,“自那夢境之後,公主的麗容無時無刻不縈繞於離曄腦海中,上天寬宥,經年悄逝,如今夢竟成真。由此可知,離曄遇見公主實乃命中註定。”
司空煜死死地盯住他俊美的臉,雙手緊攥,只差一拳揮出,打碎他的滿口胡言!
百里奚寒不動聲色地壓制住他奔騰的血液,晶瑩澄澈的眸心裡染上朦朧的情緒。
“有意思!”夜梟哈哈大笑,隨手扔開自己筆下描繪的壯麗山河,“本太子說先前怎會覺得曄皇子與高陽公主是舊識,原來冥冥中竟是神旨。怪不得啊怪不得!”
他心情不錯地望向慕子衿,“若真如曄皇子所言,那我等豈不是在與神明作對?世子,你說呢?”
“子衿不敢苟同。”慕子衿振袖,正色道:“若說夢境之事,虛虛實實,由來也不過人的一張嘴。”
“太子之言,倒讓子衿想起曾聽聞過民間有不學無術的遊士,時常以怪力亂神來誆騙世人…”
話說一半,他恍然回悟,笑著與楚離曄抱歉道:“子衿唐突。曄皇子光明磊落,怎會行那些術士的騙人伎倆?咳咳…曄皇子畫筆明淨、詩言精謹,實令子衿望塵莫及…”
就是就是!銅子低頭腹誹不已。
難不成只要是夢見過高陽公主的人,就與她是天作之合?
就前天,他還夢到百里思青著鳳冠霞帔,與他那笑得一臉花枝亂顫的主子並肩而立。母儀天下,瑰豔無雙…
那他還能將自家主子給排擠下去成為嫡駙馬嗎?真是笑話!
啊呸!想什麼呢?!
雖然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但為了小命著想,他發誓絕對不會讓慕子衿知道一絲一毫!
趕緊通通忘掉!
銀子冷眼旁觀,像這樣的畫,他們慕王府要多少有多少。
他捅了捅正走神的銅子,示意他可以呈上主子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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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綱
銅子尚在自我的鬼祟小世界裡忐忑著,被人捅了也不知。
銀子見狀,一隻靴尖朝他的腳狠狠踩了下去!
“噝——”他吃痛齜牙,手中的畫一時未抓穩,“嘩啦”一聲便鋪平在了地上。
眾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過去,連靖安帝也停了品論前兩幅畫的興致。
偌大的地方頓時安靜地彷彿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夠聽見。
那畫十分簡潔,數筆便勾出了一人一馬。
沒有多餘的修飾,馬上赤紅飛揚的披風烈烈如焰,上面的女子一身戎裝,身姿挺拔如身側的銀槍,蹄下風捲塵埃,一片飛揚。
女子的面容與百里思青有七分相似,卻較她多了經歷風霜的韌色,娟麗的眉眼映著凜冽寒光,絢亮奪人。
那般炫目的光彩,竟刺得人不敢再這樣看下去,不少人已快速低頭,唯恐褻瀆了上面的人。
“奴才該死!”銅子心臟顫了顫,剛想彎腰將那畫拾起,已有一雙手比他更快了一步。
慕子衿欠身,親自將畫捧到了百里思青眼前,“子衿少時曾有幸見過幾次皇后娘娘,只可惜畫技拙劣,不能繪出娘娘的一分風姿,還請公主笑納。”
他這話本就是一種謙遜,若畫技真是拙劣不堪,便縱是有十萬條膽子也不敢拿司空皇后作樣。
尤其是當著靖安帝的面,未曾請示聖意便私繪皇后丹青,原是重罪,可從靖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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