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夏明朗坐在窗邊,眼前,滑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臉。
你們,可別再讓我失望了啊!
生活總在繼續,沒有任何的改變,對於陸臻來說,最多也就是從地鋪搬到了高低床,可是一無所有仍然是一無所有。方進把他們扔在樓下就沒有再多管過,於是一行人自己分了寢室,陸臻特意去找了一下他那兩個海陸的老戰友,卻發現都被涮走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徐知著拉著他同自己一個寢室。
大家都很疲憊,身與心都是,還有對於未來茫然無知的忐忑。
陸臻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太累了,累到思維都停住了,累到腦子已經不想動。眼睛裡,只看到一張臉,那張討厭的,永遠帶著三分不耐七分不屑的臉,於是整個人也只有了一種心思,那就是,不能讓他得逞,堅決不能!
不能讓夏明朗有機會露出他得意的可惡嘴臉,像看一隻蒼蠅似的看著他說:怎麼樣?我猜得沒錯吧?你就是這麼點出息。
不,決不可以。
所以只有先承受這一切,然後才能有機會告訴夏明朗:你才是錯的。
這些折磨,是我與你的第一局,我會熬過這一局,為自己賺一個平等對話的機會,然後在第二局,輸的人,就是你!
陸臻惡狠狠的發誓。
自然,夏明朗沒有給他多少時間去思考,不同於初試時放養式的訓練模式,正式培訓期間他們的訓練強度大得讓人喘不過氣。早晚“5個500”:500個俯臥撐,500個仰臥起坐,500個蹲下起立,500個馬步衝拳,500個前後踢腿;每週“3個3次”:3次3000米全障礙跑,3次25公里全負重越野,3次10公里武裝泅渡。
而這一切,也都只是不能算在正式的訓練科目中的常規的背景,那些正式的科目則更是讓人眼花繚亂匪夷所思。
陸臻發現自從他到了這個基地開始,就沒再打過一次正常的靶,槍械永遠是散的,四零八落,靶位永遠是詭異的。
他們會在五公里全力越野跑之後直接被拉上靶場,在心跳220的震顫中喘著氣瞄準。
烈日的午後,抗暴曬訓練,光著膀子站在大太陽底下四小時,連血液都被烤乾,化為空氣,他在模糊的視野中看到夏明朗坐在越野車的陰影裡,雙手抱著保溫杯喝冰鎮綠豆湯,烈日晴空下可以清晰的看到瓶口那絲絲的白氣。
在一整天的高強度體能訓練之後,衣不解帶,全員被拉去教室上課,98型主戰坦克的技術優勢和射擊死角,SG550狙擊步槍的各項引數與使用缺陷……他們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北約制式的作戰手勢與地圖描繪,全世界主要槍種的拼裝保養和使用,各軍事強國最近的單兵作戰體系……
烈日炎炎,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在悶熱的教室裡,電扇只有一臺,是對著教官吹的,汗水在作訓服下面流淌,手溼得幾乎握不住筆。
不敢睡著,陸臻在困到最厲害的時候會用筆尖扎自己的手指,所有的成績都會折成標準分匯入總分裡,階段性考核,不及格的隨時都會走人,身邊的隊友越來越少,常常在下一週,原本跑在自己身邊的熟悉面孔,又換了一個新的。
如果說現在的生活與原來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夏明朗這張令人討厭的臉開始頻繁出現,招搖過市做眾人仇恨的靶點。
50公里武裝越野,陸臻早過了極限,剛剛摸到標誌著終點的那輛車,就在路邊趴下,夏明朗看了看,挺親切的湊過去問:“又要吐啦?”
陸臻胃裡翻上來的東西已經到嘴邊了,被他這麼一問,牙一咬,脖子一梗,竟硬生生又給嚥下去了,胃液在食道里來滾兩趟,燒得喉嚨口火辣辣的疼。
“慢慢吃,別噎著了!”
你……
陸臻暴怒,趁著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勢頭,索性用盡全力衝著夏明朗一口全噴了出來,夏明朗身形一閃,退開一步去,連個星兒都沒沾著。
“喲……都用上生化武器了。”夏明朗搖著頭,慢條斯理的撣撣自己身上的灰,彎下腰去對著某人的耳朵根輕聲道:“違規了啊。”說著,腳尖一勾,戰靴準確的踹到陸臻的胃上,給那正抽了筋似的在疼著的器官上又加了一鞭子,陸臻觸電般的往前一撲,越發吐得摧心撓肝似的。
“吐完把地掃一下啊!別讓老鄉們說咱們這幫當兵的不講衛生。”夏明朗丟下句話,從陸臻頭上跨了過去。
陸臻一面吐,一面狠狠的揪光了地上的草!
“隊長,你那腳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