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遠,仍然可以感覺到那種力度。
夏明朗微笑,並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抵在眉稍上,向他行了半個禮,陸臻頓時睜大了眼睛,再要細看的時候,窗邊已經沒有人影。
陸臻本來以為夏明朗會故意做點什麼事來針對徐知著,於是正式轉為新隊員的喜悅也在這份忐忑中被磨滅了不少,可事實上他沒有。其實日常的訓練計劃是鄭楷訂的,狙擊手的專門訓練由陳默在負責,對於他們的日常生活,夏明朗參與得並不多,而且就像方小爺所說的,隊長最近很忙,他在忙著給每個人寫訓練總結。
幾周之後陸臻拿到了自己的全套訓練總結,這裡面有他每一次訓練的成績。失誤,扣分的理由,優點,缺點,好在哪裡,不好在哪裡,陸臻看到後來感慨萬端,忽然覺得就為了這一份總結,他這幾個月來的苦,就沒白吃。
只是翻到最後一頁,看到夏明朗專門的評語:你有獨立的思考,這很好,繼續保持,不過我的話還是要聽。
陸臻頓時無語,心懷不軌的接近徐知著,想不到人家倒是大方得很,直接翻開來給他看:找到自己要什麼,然後專心。
徐知著有些迷惑的指著這行字問:“我還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嗎?”
陸臻想了想:“大概是指你真正要什麼吧。”
徐知著捧起了頭。
徐知著的訓練一向都很刻苦,而現在自然只會更刻苦,他的軍事技能突飛猛進,是新兵裡唯一一個可以和老隊員單兵作戰而不落於下風的人,陸臻對此很得意,徐知著在慢慢消盡了最初的恐懼之後,也開心了起來。有些事,對於一些人,那可能就是天生的,徐知著,是個天生的槍手。
轉正後的第一次演習,他風頭出盡,連方進都忍不住拍他肩膀,徐知著在慶功的酒席上觀察夏明朗的神色,卻發現後者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頓時心中失落。
然而,幾天之後,一件意外發生的事,讓這種失落達到了最高點。
那天下午,麒麟基地忽然警報大作,一級戰備!
各小組馬上在操場上集合,陸臻在領槍械的時候專門拆了一顆子彈,實彈,貨真價實的實彈,陸臻頓時心口發涼。
嚴大隊長的機要參謀趕過來匆匆交待了情況,原來是南邊某私礦在公安人員解救非法拘禁勞工的過程中又發現了大量的武器,於是現在歹徒仗著重武器和人質與警方對峙,省公安廳與軍區聯絡,派一小分隊去支援。
直升機已經準備就緒,夏明朗在一個個點兵,點到的隊員向前三步,在夏明朗身後整隊。當陸臻聽到第一個新丁名字的時候心中一凜,他忽然意識到……
來了!
傳說中的投名狀。
在與老隊員的閒聊中他聽說過這個事,通常在一些不是特別危險的實彈任務中,夏明朗會特意挾帶一些新人出去,目的簡單而明確:殺人。
他們本來就是武器,無論說得多麼高尚偉大,風花雪月,還是沾著滿手鮮血的武器,就像所有的寶劍開鋒時那樣。
只有人血,方可以祭奠曾經的純真,承載將來的責任。
所以即使不情願,即使殘酷,卻也只能如此。
隊員們的名字被一個一個叫出來,當他聽到‘陸臻’這兩個字的時候,全身的汗毛都乍了開來,錯肩而過的瞬間,他看到夏明朗堅毅平靜的表情,心中大定。
徐知著看著夏明朗走過自己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幾乎可以感覺到氣流被他的身體捲起,撞到自己身上,徐知著不由自主的想往前走,夏明朗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神色淡然:“不,你不去。”
陸臻在轉身的瞬間聽到了這句話,於是滿腔的熱血在一瞬間化作了冰涼,他看到徐知著漲紅的臉上迅速的褪乾淨血色,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溼潤,絕望得幾乎茫然,一秒鐘之後,這雙眼睛用力的閉上了。
陸臻聽到他很輕的說了一句。
“是,隊長。”
他聽到自己的心在跳,十分疼痛的感覺,如果視線可以殺人,夏明朗大概已經被他千刀萬剮。
整隊,登機,起飛,一切都進行得如此迅速而簡潔。
陸臻站在機艙門口往下看,徐知著仰起的臉已經只有指甲蓋那麼大,蒼白的,一個閃著光的亮斑。
而一股危險的,充滿了脅迫感的氣息從背後襲來,陸臻不自覺站直了身體。
“你要不要跳下去陪他?”聲音直接從耳邊響起來。
“不用。”陸臻咬著牙忍耐:“小花他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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