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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被鉗住,陸臻被迫抬起頭,起初視線模糊得什麼都看不清,到後來慢慢顯出一個個人影,都生得黝黑瘦小,有非常典型的南亞特徵。陸臻心裡驀然發涼,合上眼皮裝暈,默不作聲。
站在陸臻身前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向另一個挑了挑眉,後者飛起一腳準確的踹過去,踢在他肋下,陸臻猛然感覺到腹腔裡像是著了一把火似的灼熱的劇痛,他忍不住把自己蜷縮起來,呻吟著在地上翻滾。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人拉著他的頭髮讓他露出臉,凶神惡煞似的質問到。
陸臻痛苦的咳嗽了兩聲,有些不耐煩的困惑:“你看不出來嗎?”
這群人瘋了還是傻了,他全套裝備在身,瞎子也知道他是軍人。
那兩個相視了一眼,繼續吼道:“你叫什麼名字?”
陸臻疑惑的眯起眼,那人見他不說話,馬上做勢欲踢,陸臻連忙叫道:“藍田,我叫藍田。”
踢人的那個傢伙於是慢慢蹲下來與陸臻平視,一句一句很有條理的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走的什麼路線?都到哪裡去了?”
陸臻嚥了口唾沫,啞聲道:“你問了那麼多,我得想想再回答。”
站著的那人聽完冷笑了一聲,從旁邊拿了個水壺過來:“慢慢想,別耍花樣。”
“十……你等我算算。”陸臻努力坐直,偷偷的觀察整個室內的環境,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窗子上糊了報紙,看不到外面的環境,這是一個安排得極好的審訊室,房間裡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他連一點武器都找不到。
“快說。”那人似乎發現了他的意圖,手上一傾,水流澆到陸臻的臉上。
陸臻不小心被嗆到,痛苦的咳嗽,鼻腔裡全是水:“你,等等,等我算一下……12個,兩個小組,我們來了兩個小組。”
“那路線呢?”那人緊追不捨。
“我不是隊長我不知道。”陸臻馬上驚叫。
“不說?”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新兵,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這新兵銜夠大的啊!”
話音還沒落,陸臻就發現自己失去了平衡,拳頭和腳跟像暴雨一樣的落下來,他無從躲避只能儘量的蜷起身體護住要害。
門外,陸臻看不到的隱蔽的房間裡,行軍桌上一字排開了好幾個軍用筆記本,螢幕上畫面切割,活動著不同的主角。
“情況怎麼樣?”夏明朗一手撐在桌前問道。
“目前都還可以,脈搏、體溫和血壓都還正常。”坐在桌前的軍人肩上有一個紅十字的白環,顯示出他軍醫的身份。
方進坐在一邊的地上擦槍:“我說隊座,咱嚴隊那些參謀也忒沒想象力了,小爺我進隊的時候就是打毒販,黑子那屆也是打毒販,今年還打,這叫什麼事兒哎?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一中隊淨趕著販毒的死磕了,你說說,這神六都上天了,北京都全力備戰奧運會了,咱們訓練還是這麼老一套,這也太不與時俱進了。”
夏明朗失笑,指著何確吹捧:“怎麼不與時俱進了?這回可是何大隊長親自派人主持審訊,熟悉業務不說,連口音都是全真模擬……”
“別,別這麼說,”何確馬上撇清:“這打人的業務咱們可不熟悉。”
“哈,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在意,別在意。”
何確彎下腰去看螢幕,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夏隊長,我看這就差不多了吧,都打成這樣了,不招的應該也不會招了。”
“怎麼樣?”夏明朗沒回答,轉而去問軍醫。
“應該還沒到極限。”軍醫核對完所有的身體引數。
“那就再等等吧。”
何確苦笑:“再等等我擔心我的人受不了。”
“那要不然先把這個放了吧!我看他身體強度好像不是很夠。”軍醫指著畫面的一角說道:“而且這個人再問也問不出什麼花樣來了。”
夏明朗低下頭去看,是陸臻。
“為什麼?”
“小余,給他看你扒的對話,他口供的邏輯很完整,細節上的準確度很高,所以……這麼說吧,如果是我在審這個人,到最後他就即使頂不住說了真話,也會淹沒在他的那堆複雜的假話裡,分辨不出來。審案子最怕的就是遇上這種人,繞到最後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這小子應該念過犯罪心理學。”
夏明朗翻看手上的那一疊紙頁,想了一會,說道:“那直接進入下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