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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蘄蛇,也算是很名貴的東西,柳宗元的《捕蛇者說》寫得就是它,黑質白章。觸草木,盡死。以齧人,無所御者。”
“你對這東西倒是很瞭解。”夏明朗道。
陸臻愣了一下:“我以前有個朋友研究神經毒素,跟著他學了一點。”
“專門研究蛇?”夏明朗好奇。
“不是,是各種神經毒素,他主要的研究物件是芋螺,就是那種很漂亮的小海螺。”陸臻轉過頭去看夏明朗,換了一個話題:“這蛇你打算怎麼辦?”
說話間,夏明朗已經把那條蛇剝皮去腹。
“吃了它。”夏明朗呲牙,臉塗得黑,看起來牙特別的白。
“呃,”陸臻眨了眨眼。
夏明朗在蛇肉上抹了鹽,撕下一條來遞給陸臻:“嚐嚐看。”他的眼神很是□。
陸臻接過來看也沒看就塞到嘴裡,牙齒試著磨了磨,有淡淡的鹹味,彈性十足。蛇肉的含水量大,纖維細膩,所以比起一般的肉類都要嫩得多,陸臻發現真的吃起來其實沒多少腥味,軟軟彈彈的,幾乎不像肉食。
“味道怎麼樣?”夏明朗笑道。
“還不錯。比沙鼠好吃。”陸臻如實評論。
夏明朗輕笑,把剩下的蛇肉分了一半給他。
那條蛇並不大,兩個人分食不一會兒就吃得只剩下骨頭架子,夏明朗挖了一個淺坑,把沾了血的草葉和皮骨都埋了進去。陸臻忍不住刺他:“毀屍滅跡啊,隊長。”
“陸臻同志,你不能這麼說,你也吃了一半的肉,你現在是同案犯。”夏明朗無比真誠。
陸臻登時無語。
密林深處
12.
那夜凌晨,麒麟集大半個中隊的力量蕩平了紅方的師指揮所,同時藍方重灌團全面反攻,令演習提前結束。
用特種兵去打陣地戰硬攻,這簡直是暴殄天物,戰損一落千丈,可前方通訊不暢,交戰雙方強大的電磁干擾令得兩敗俱傷,硬攻是夏明朗唯一可以扭轉戰局的機會,錯過就不再回來,所以拼死也只能拿下。
贏得雖然不算爽,但慶功還是要慶,導演組專款買了十幾只羊,篝火邊肉香四溢,而其中最誘人的莫過於夏明朗掌火的那一攤,香飄十里不絕。
一個二毛一拎著餐盒從紅軍那邊轉悠過來,站在火邊觀望。
“噫,我說,你們這幫子見不得人的東西,肉倒是烤得不錯啊,我說……”二毛一斜著眼看夏明朗。
“承蒙誇獎。”夏明朗穿著白圍裙忙得頭也不抬。
“嗯嗯,不錯不錯,”二毛一摸了摸鼻子:“那什麼,啥時候在你們那兒混不下去了,來我營裡當司務長哈。”
夏明朗手上的刷子一停,偏頭看看自己的肩膀。
“真的,考慮一下。”二毛一轉過身,搖著自己的餐盒揚長而去,老遠的飄過來一句話:“聞著真香啊。”
原本演習結束按例是要大放三天的,可是臨時有變,嚴隊一個電話打過去,一中隊一干人等在次日凌晨被拉上了直升機。
天色蒼冥,徐知著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遲遲不得脫身,拉著陸臻滔滔不絕的說著演習時遇上的驚險片斷,陸臻在睡意暈沉中含糊的應了他幾句,忽然發現他對這場演習的印象模糊,所有的鮮明的場景都是靜止的停格,夏明朗塗滿藥膏的手,夏明朗伏地臥射時繃起的弧度,那枚飛刀劃過草葉的流光,那種軟軟的彈彈的非食物的怪異口感。
陸臻舔了舔嘴唇,舌間還有昨天夜裡羊肉的鮮香。
昨夜大家圍著火坐成一圈,老隊員們用野餐飯盒裝著高梁四處灌酒,夏明朗逃得比兔子還快,被人追著跑了一程又一程,終於消失無蹤影。
鄭楷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撇嘴,笑著問他是不是很討厭隊長。
徐知著搶著幫他回答了,怎麼會,尊敬還來不及呢。
陸臻於是沉默不語。
鄭楷拍他的肩膀,聲音平和染了火光的暖意漫延,陸臻第一次發現原來楷哥是這樣溫柔敦厚的人,然後便聽著他說:是不是討厭他都無所謂,只是既然當了一中隊的人,就得習慣他的存在,要不然,你會很難過。
陸臻是聰明人,他即時反應過來,並且誠懇的點頭。
是的,夏明朗不是一個他可以選擇去討厭或者不討厭的物件,他是強悍的存在,你的喜好與他無關,他會自在的存在下去,對於這個人,只有適應。
陸臻睜開眼睛,視線斜移,夏明朗坐在駕駛室的門外,合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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