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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雷公子,前面就是飛虎鎮,要不要在鎮上歇息一夜?”巖伯趕著馬車,不緊不慢地走在官道上,對身後車廂內的雷烈和小妹說道。
“連著趕了幾天路,就在這裡休整一下吧。”雷烈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前面山路越來越多,馬車已經不再適用,巖伯,麻煩你到了鎮子裡把馬車處理掉,買匹好馬,然後再買些日常用品和食物,今後幾天,我們恐怕都要在山中度過了。”
巖伯是老江湖,當年做殺手的時候足跡遍及天下,一路上有他打點,雷烈和小妹根本用不著操心食宿,就連行進路線也被安排得妥妥當當,全都是最快捷,最好走的坦途。但即便如此,從興州到南疆,迢迢萬里,依然免不了要經過一些荒僻的地方,這飛虎鎮是方圓百里內最大的集鎮,傳說當年有飛虎在山中棲息,因而得名,地位和當年的小鎮差不多,錯過了此地,前面幾百裡全都是深山野嶺,再想要好好休息,就只能等到走出這一帶山區了。
“是。”巖伯畢恭畢敬地答道:“老奴有個過命的朋友在此地隱居,公子如果同意,我們今晚就在他那裡歇息,馬車和購買物品之事也交給他辦理即可。”恭謹忠誠之色溢於言表,儼然是個精明老練的管家。
作為曾經的殺手之王,殺戮之道的修煉者,巖伯自然不會僅僅因為冰雪仙的一句話,或者因為雷烈實力強大,能和自家主人拼個平分秋色就甘願屈居其下,他此時的表現,更多的的卻是因為雷烈身上的殺氣:斷魂手自問也算是殺人無算,膽大包天之輩,在接觸到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若有若無的殺氣時,卻總會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實力無關,而是下位者對於上位者的天然敬畏,就好像同為掠食者,虎豹對於上古兇獸的感覺一樣。殺戮之道的修行宗旨便是以殺入道,殺氣越濃厚,就說明在殺道上的造詣越深,雷烈在南疆和西疆,殺的人至少有數千,算上神山垮塌和雲華山山崩,死在其手上的人更是將近十萬,巖伯一個殺手,手上強煞也不過沾染了幾百條人命,與其相比簡直就如螢火蟲之於皓月,完全不是一個層次,難怪會在雷烈的面前如此恭順。
“也好,有個熟人在,總比住在客棧裡強得多,只是卻麻煩你了。”雷烈隨口答應道,巖伯這樣的老江湖,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隨便開口,他既然這樣說了,那位老朋友顯然是可靠之人。
“公子說得哪裡話,這都是老奴分內之事。”巖伯笑呵呵地說道,隨即一甩馬鞭,馬車驟然加速,向遠處的飛虎鎮飛快趕去。
剛走出不到辦理,車廂內,雷烈的神色突然一動。“巖伯,”他隔著車門說道:“你那位朋友,可是住在鎮子的最東面?”
“沒錯。”以巖伯的機警,當然知道雷烈這樣問一定意味著有問題,以最快的速度沉聲答道:“老奴這位老友退出江湖多年,在飛虎鎮的東面建了一座莊園,除了老奴,從不和其他江湖人物來往。”
“呼!”巖伯的話音未落,雷烈的身影已經從車內消失,只留下一句話在空氣裡飄蕩:“那莊子有危險,我先走一步,你們倆儘快趕來。”
巖伯和小妹面面相覷,後者突然伸手虛空一劃,一道堅凝的真氣脫手而出,切斷了綁著兩匹健馬的繩索,隨後飛身騎上其中之一。“巖伯,你在前面領路。”小妹果斷地說道。
對於雷烈這樣的戰心境強者,區區十幾里路不過是轉瞬即至,當他趕到的時候,那片佔地百餘畝的莊園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近百名身穿黑衣,腰佩鋼刀的武者肅立在莊園前的空地上,中間團團圍住了一個身材微胖,圓臉白皙,身穿員外服的老者,一個個橫眉立目,氣勢洶洶,卻無人上前一步。
老者目眥盡裂,一張面團團的臉可怕地扭曲著,懾人的目光從黑衣人的身上逐一掃過,如同被逼到絕路的野獸。“楚風,你這個畜生,一人做事一人當,罪不及妻兒,老夫與你有過節,自有老夫一人承擔,你為何要為難我的家眷?”聲如夜梟哀嚎,直刺耳膜,令人聽了之後頭皮發麻。
“江湖上兇名昭著的血手人屠,什麼時候也知道講起規矩來了?”黑衣人之中,一個相貌陰鷙,臉上生著一塊青色胎記的老者傑傑怪笑著,“當年你和斷魂手那老匹夫追得老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可曾想到過會有今日?”
“是你不講道義在先,想要害死老夫和霍兄,私吞那枚寶珠,如今還敢有臉指責我?”血手人屠怒喝道:“若不是老夫手下留情,念在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放你一條生路,你豈能活到今日,恩將仇報,簡直是禽獸不如!”斷魂手本姓霍,當年門中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