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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鹽的路線決不準其他人插手,凡是敢和我們爭食的人,全都要死。還有那個縣令,給臉不要臉,老祖做壽,居然敢不來,讓那邊順手把他全家也做了。”
大秦鹽鐵礦石全都是官賣,販私鹽的利潤大得驚人,林家掌控南疆將近一半的地盤,當然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塊肥肉,有人膽敢虎口奪食,就要承受他們的霹靂手段。這種事情,林家從發跡的那一天就不知做過多少,只要手尾收拾得好,沒有人可以指證他們,林家依然是那個備受本地官民敬重的仁善之家。
“曾縣韓家派使者賀壽!”迎賓的喊聲讓林風一愣——韓家,正是和他們爭奪販私鹽地盤的小世家,新近崛起才不過百年,據說在當代的家主在軍方頗有背景,甚至販鹽時都是以為軍隊採購食鹽的名義進行,規模大,價格相對公道,很是搶了林家不少的生意。
“主上,怎麼辦?”中年人臉上殺機一閃即逝,“要不要……”
“來的都是客,砧板上的肉,你還怕他跑了不成?”林風沉聲說著,眼睛卻緊盯著向自己大步走來的那個自稱韓家使者的年輕人。
很高大,但是很平凡,這是林風見到對方的第一個想法,從表面上看去,此人絕對屬於掉進人堆就找不到的那一類,看不出半點出眾的氣質,看不出半點精明強幹,甚至連是不是身懷武功都看不出來。然而在與之目光相對的一刻,林風卻突然覺得身體發涼,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是隻有動物在遇到天敵時才會出現的反應。
林風能當上林家的族長,靠的絕不僅僅是自己嫡長子的身份——在能者為尊的林家嫡系中,這個身份一文不值,他老子林天雄就不是那一代的老大,真正讓他坐穩這個位子的,除了本身的才幹,還有與生俱來的對危險的預感。正是靠著這種預感,他無數次躲避過了必死的危機,無數次把足以致命的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而這一刻,面對這個年輕人,他的心底再次升起了危機感,而且,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強烈的危機感。
“這個人必須死。”他在心裡暗暗吶喊著,臉上卻笑容不變。大庭廣眾之下,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必須保持千年世家的風度。
“小人韓家管事韓烈,見過族長。”年輕人的氣度不錯,面對本郡第一世家的主人,依然不卑不亢子,深施一禮,“奉寒家族長之命,特來為老太爺賀壽,祝老太爺福壽綿長,富貴安康。”說著雙手把禮單奉上。
“韓族長有心,韓小哥辛苦。”林風微笑著一拱手,算是還禮,卻並沒有親自伸手接那份禮單,而是由身邊的管事收下,而後自有下人上前,帶著韓烈下去——雖說都是來賀壽的,卻也要分出三六九等,韓家這樣的小世家,如果是家主前來,還可以看在同處一地的份上,由地位較高的管事請進大廳,韓烈這樣的代表,卻還沒這份資格。
如果是正經的韓家子弟,就算不能到正廳給林天雄當面拜壽,也可以直接被領到偏廳休息饗宴,韓烈身為管事,地位雖高,說白了也是個下人,卻是沒有這樣的好命,只能被帶到後面的小廳裡和一幫同樣身份的僕役隨從歇息用飯。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完成一件事,就是跟著領路的下人一起,把壽禮帶到庫房——林家不在乎這點東西,但也不能被人糊弄,韓烈更是擔不起壽禮短缺的責任,在入庫之前,必須要當面清點交接清楚。
既然是庫房,當然不可能設在前面的正院,下人領著韓烈和幾名挑著壽禮的韓家長隨曲曲折折前行,連著穿過數重的院落。韓烈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嘴裡笑呵呵地說道:“貴府真是好排場,光是這宅院,就至少比寒家大上兩倍,乖乖,這氣派……”嘴裡嘖嘖連聲,儼然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水漲船高,林家勢大,府裡的下人也自認高人一等,對韓烈一百個看不上,好在家教不錯,神色間雖然露著鄙夷,卻還是敷衍著答道:“本府傳承千年,這宅子的歷史甚至比郡城還要久,當然不是那些崛起不過數十上百年的草莽之輩可比。這裡的每一座庭院,都是請名師,甚至是星術師設計督造的,不僅是雅緻精巧,而且可攻可守,當年風雷派上千高手自恃勢大,想要強攻本府,結果活著逃出去的不到十中之一……”
下人在林府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平時只有聽命行事的份兒,難得有機會在別人面前長篇大論,起先還不願意和對方搭腔,此時卻越說越是興起,竟然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耳聽目睹的府中之事來,韓烈幾人當然是忙不迭地恭維奉承。一路走來,亢奮之中的下人渾然沒有發覺,一個個不足小指一半粗細,長約一寸的枯黃色竹管悄然從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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