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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駱青,你們兩個臭娘們,給老子等著,等老子飛黃騰達了,有你們的好看!”羅峰惡狠狠地賭咒發誓,仰頭將一杯劣酒倒進嘴裡,心裡卻知道,自己想要報仇,這輩子恐怕是沒什麼可能了。
秦嫣雖然是遠支,但畢竟是皇室宗親,年紀輕輕,已經是西疆銳士營的參將,更得到四大護國聖者中的海天客的青睞,得以拜入其門牆,就算興王殿下在她面前也要客客氣氣,自己這樣的小嘍囉,對方想要碾死簡直不費吹灰之力,那駱青雖然不過是銳士營一個死鬼的遺孤,卻被秦嫣收為了自己的貼身侍女,視如親妹,有這母老虎護著,自己想動她只能是痴人說夢。想到這裡,更加覺得鬱悶,接連又是數杯悶酒落肚。
“羅大人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莫非遇上了什麼煩心事?”說話間,一個胖乎乎,圓滾滾,衣著華貴,滿臉寫著和氣生財四個字的中年人已經坐在了羅峰對面,突然又是一笑道:“看我這張嘴,又在胡說八道,大人是興王殿下的心腹親信,來日定當會封侯拜將的人,怎麼會有什麼煩心事?”
“楚九,你是在嘲諷我嗎?”羅峰瞪著充血的雙眼,隔著酒桌對眼前的胖子沉聲道:“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別以為請我喝了幾頓酒,就可以不顧上下尊卑,如果你忘了規矩,我不介意用其他手段讓你重新想起來。”
這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胖子姓楚,在家行九,在定秦關開設有一家皮貨行,家資頗豐,曾經拐彎抹角地請羅峰吃過幾次飯,彼此間也算是熟人,但在羅峰的心裡,從來沒有看得起過對方。士農工商,四民之中,商人的地位最低,再有錢也不過是砧板上的肉,以他興王近身侍衛的身份,只要動動嘴,包管會叫楚九破家。
羅峰此刻酒勁上衝,又被怒火矇蔽了心智,卻是沒有發現,原本還有幾個零星顧客的小酒館裡,如今只剩下了自己和楚九,以及其身後的僕從,敞開的店門也已經關閉,儼然一副打烊的樣子。
“羅大人說笑了,小人怎麼敢嘲諷大人?”楚九臉上的笑容不變,嘴裡說著不敢,神色間卻顯然混沒有把羅峰的威脅放在心上。
“你這混蛋!”羅峰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看到這個平時奴顏婢膝的低賤商人居然敢如此輕視自己,不禁火往上撞,手裡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就要當場發作。
一股森寒的感覺從後頸傳來,羅峰的酒勁頓時醒了一半。他身經百戰,當然分辨得出此刻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什麼東西,硬生生止住了站起的勢頭,緩緩坐了下去。
“興王殿下身邊的護衛每半天一班,還有兩個時辰就是我換班的時間。”羅峰沉聲說道:“最晚兩個時辰,如果我還不回去,整個定秦關都會被徹底搜查,不管你們是什麼來頭,絕對沒有辦法逃得掉。”
羅峰身為皇儲的近身護衛,品級雖然不高,職務卻極為重要而敏感,一旦失蹤,必定會引起高度重視,他在這座小酒館經常出沒的事很多人都知道,順藤摸瓜,西疆軍團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定秦關實行的是軍管,只要一聲令下,半刻鐘內,整個城池就可以完全封閉,半個時辰內,城市周圍百里就會變成天羅地網,一旦被發現了線索,楚九等人就算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走。
“兩個時辰足夠了。”楚九笑呵呵地說道,不等對方明白話中的意思,一記重擊已經光臨了他的後頸,羅峰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昏了過去。
“抓緊時間,我們只有兩個時辰。”此時的楚九和之前判若兩人,沉聲對剛剛打昏羅峰的酒館老闆吩咐道:“把他帶到後面,先用繩子捆起來,他要敢輕舉妄動,就先給他吃些苦頭。”
隨即轉過頭,畢恭畢敬地衝著站在身後的僕從說道:“郎大師,剩下的事情就要看您的了。”
“放心,這傢伙原本就對興王心存怨懟,心靈上已經有了破綻,剛才又被你挑起了怒火,本身又灌了不少黃湯,正是意志最為薄弱的時候,我如果再對付不了他,這個星術師也不用再做下去了。”郎大師傲然說道,隨即跟隨在酒館老闆的身後,向後院走去。
星術師們除了最基本的幾項能力之外,多數都有自己獨特的本領,這位郎大師實際不過是個中級星術師,卻精通精神秘術,號稱可以對任何戰心境以下的存在進行催眠,在組織中的地位一向超然,此時被用來對付一個醉鬼,顯然是殺雞用牛刀。
一個時辰後,郎大師走出後院,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回到了酒館前廳,順手把一打紙放到楚九面前。“這是那傢伙的所有口供,”催眠一個戰氣境的武者,對郎大師顯然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臉上此時滿是疲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