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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氣消沉,所有的官兵人人心驚膽跳,每個人皆提心自己是下個失蹤者,希望儘快趕到毫縣,把囚犯交給南京來的人,把災禍之源交出,便可平安返回老家彰德了,誰也不想把命丟在這次毫無好處的押囚行動上。
解送一個女囚犯,一兩個差役就夠了,他們卻派了男女將近三百騎,人還沒押到地頭,人已損失了十之一,簡直荒謬絕倫。
唐校尉已下軍令,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到毫縣地頭。
天色破曉,車馬已遠出二十里外。
大道向東南伸展,似乎要伸向天盡頭,原野蒼茫,平原與天銜接,視界可及三五里外,之後便被零星的凋林所擋住。路旁的行道樹光禿禿地不影響視線,可疑的人不可能從路側接近。
五十鐵騎在前面開道,分兩路急進,突然左右兩路同時有坐騎長嘶、踣倒,人馬亂成一團。
“天殺的混蛋!有人在這裡挖了陷馬坑。”檢查的人大聲咒罵。
後面的車馬不得不停下戒備,派人趕到前面瞭解狀況。
陷馬坑設定非常簡單,挖一個尺半深,海碗大的坑,上面用樹枝薄薄地掩蓋,撒上泥土便大功告成,馬蹄踏中陷坑,鐵定會折蹄。
共發現十二個陷馬坑,前幾匹馬很幸運,沒踏中陷坑,中間的遭了殃,共倒了四匹馬。
折了蹄的馬,命運便註定了,隊伍不可能留下人照料,附近也沒有村落可以安頓。
耽誤了許久,車馬重新就道。速度減半,避免再受到陷馬坑傷害坐騎。
遠出三四里,果然又發現一叢陷馬坑,有發現就必須停下來,尋找並加以排除,以免有所遺漏,危害後面的車馬。
一陣折騰,又耽誤了許久。所有的人皆憂心仲仲,怨天恨地,像這樣走走停停,這百十里行程,今天哪能及時趕到地頭?
跟在後面的無雙劍客,終於與護軍走在一起了。唐校尉預設他們的存在不加干涉,事實上多了二十七個人,實力也多幾分,知道埋怨與遷怒皆無濟於事,破除成見,聯手合作,和衷共唯一的安全途徑。
路左是長滿高與腰齊枯草的荒野,百餘步外是凋林,斷後的五十鐵蹄最輕鬆,前面迭出狀況,與斷後的人馬無關,他們僅負責處理後面的狀況,後面其實不可能有不意的狀況發生。
處身在滿是敵意的行進途中,走在前面的人固然危險性高,走在後面的人也同樣不安全,陌生的環境似乎處處都有兇險,而他們卻又不能停下來應付不可知的危機,註定了是輸家。
路左是北方,罡風從西北呼嘯而來,掀起一陣塵埃,地面的枯葉也被颳得漫天飛舞,每個人都策馬埋頭小馳,怎知大禍臨頭?
驀地人喊馬嘶,人飛馬跑,然後傳來利器破風的驚人心魄呼嘯,人馬亂成一團。
有三把強弓在左後方的凋林,連珠發射勁矢,射人也射馬,幾乎每發皆中。
三把弓,人躲在樹後,弓拉滿才露出半邊身軀,發射後又藏身樹後搭箭。
等騎士們發現放冷箭的人,五十騎人馬已經倒了一半以上了。
八名騎士衝出,向側後方的凋林狂衝,然後又是四騎士跟隨在後面,拔出軍刀準備衝鋒。
第一名騎士落馬,第二名……
僅有五名騎士衝近凋林,本隊派出抄的三十餘匹健馬,則衝向箭手的左方進入凋林。
三名箭手跳上僅有背墊,而沒有馬鞍的棗騮,向凋林深處急撤,快得像一陣風,人伏在馬背上,馬穿林飛馳,背上的箭手絲毫不受樹枝的拂擦影響。
沒有鞍,馬匹的負荷輕,而入林窮追的騎士,不但有鞍,而且有馬包,有鞘袋,穿得又厚實,不論長短程追逐,皆毫無追及的希望。
麻煩大了,死了十七名騎士,射傷摔傷的十二人,輕重傷馬匹超過半數,損失空前慘重,耽誤了一個時辰,方能重行就道。
三輛輜重車分載受傷的人,屍體則由空的馬匹馱載,有些改由輕裝的人,將屍體捆在鞍後的馬包上,連檻畫也堆放了幾具軍帳,以減少輜重車的荷載量。
行進的速度更慢了,而且走走停停。
唐校尉斷然放棄限期急趕的禁令,採取戰備行軍的方法以確保安全,前鋒、側衛、後衛、中軍策應快騎。。。碰上可疑而易受不意襲擊的地勢,還得派出快騎行威力搜尋,以保萬全。
入暮時分,人馬總算進入毫縣地界,不能再了,夜間危險性增加十倍。
這一天趕了五十里路,已經不錯了,可惜比預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