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開始(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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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柳知意意外挑眉，莫念忽然覺得手裡書冊沉甸甸。

其實發聲的那一刻就在後悔。但聽人習以為常議論十四歲孩子暖床，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我不是古代人。

莫念堆起笑，對柳知意道：“姐姐方才分析著實在理，女孩隨身做丫鬟，可男孩也能暖床，女孩長成這樣，過一兩年男孩說不定也好看。這倆放尋常人家很難貨出，倒挺適合我的。”

於是轉頭對首領道，“看這倆瘦成這樣，再往遠走，賣不賣得出去不談，別先死在路上。多少錢，我買了。”

首領得柳知意首肯，才拱手道：“回這位小小姐，這對雙生子，價格二兩。”

二兩，兩千塊……夠她每頓吃包子吃兩年？

莫念張了張嘴：“不是不到二兩嗎？”

首領賠笑道：“若不是女孩容顏有損，雙生子當合賣六兩。都受過教育，出身清白著呢。”

隨著女孩小心翼翼望她一眼，莫念立刻應允：“好吧。”

理智突然敲醒：砍不了價是一回事，她哪來的錢啊！得跟莫望要啊！

應該能商量吧？不用當場付吧！

莫念心底打鼓間，卻見蕭閒自她身後走出，同首領將兩張通票奉上。首領驗過票據，倒也當場將賣身契翻出來，雙手奉上。蕭閒得了賣身契，將兩個孩子領出，站回她身後。

莫念聲音極輕道：“謝謝。”

蕭閒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波折略過，柳知意挑滿六人，管家把挑好的領回後院，首領就收好錢帶其餘奴僕離開。隊伍本是魚貫而出，有人忽然回頭望了一眼，眼中的光就像火柴剛起火星就被風吹滅。動作慢了半步，戒尺便打在身上。

首領一邊賠著不是，一邊像驅趕牲畜一般，把人都趕走了。

等在他們命運前頭的，是新的買家。

望著前廳關上的門，莫念心有慼慼。

轉頭瞧見關切望著她的柳知意，立刻一把握住柳知意的手，情真意切道：“抱歉姐姐，我不是要故意同你搶人，姐姐可千萬別生我的氣……”

柳知意不以為然，好笑道：“奴僕而已，我家上上下下兩百多個，姿色比這好的多的是。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喜歡就買著玩唄，都不如一本書貴。”

“……”難道我一不留神花了很多錢嗎？

莫念一時語塞，依然笑著答：“謝謝姐姐。”

柳知意眉眼彎彎：“還看書嗎？”

得回去安頓兩個孩子。莫念搖搖頭。

柳知意捏捏她的鼻樑，溫柔道：“那你回去歇著吧。你呀，心軟得很，小心別被人欺負了才是。”

語畢便離開了。

莫念目送她遠去，被婢女領回客房院落，一路無話。

直到婢女離開，莫念才對蕭閒小聲道：“我會還你的，謝謝。”

蕭閒情緒不明地瞧她一眼，將賣身契塞到她手中，回了偏房。

揣著賣身契，莫念轉向兩個孩子。

可怖傷痕宛若蜈蚣趴在女孩臉上，很難忽視，方才躲在後頭的男孩站在眼前，未損面容堪稱俊秀。

十四歲，還是孩子啊。莫念看著女孩心下感慨，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賣身契在掌心拍了拍，莫念低下頭來。

冷靜。

奴隸買賣在古代存在上千年，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方法是工業革命，以趙就改造過的封建王朝，工業尚且只保留鑄劍山莊的鍛造術和央行貨幣制度，想讓蒸汽機什麼的出現基本是天方夜譚。

雖是簽過賣身契的奴僕，畢竟不是養貓養狗，沒道德觀念的情況下可以隨便丟棄……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要管吃住啊。

明明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也無法賺錢，哪來的底氣花錢呢。

更別提，“父不詳”？

見她半天不做聲，女孩終於撒開男孩的手，掀起裙子前擺要跪，男孩見狀也要跪，被莫念一手一個扶住：“免了。”

見女孩茫然眼神，莫念又道：“進我的門，要守我的規矩，這種程度聽得懂吧？”

女孩立刻低頭應：“是。”提起裙子乖乖站好，低頭等待進一步吩咐，男孩見狀便也如是。

看看兩個孩子，莫念心底又理直氣壯一點。

就是見不得十四歲孩子被人惦記暖床怎麼了！良心在理智面前大爆發！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