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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驚人的咆哮聲瞬間震得他耳鳴。
“誰準你自做主張?你是我的經紀人不是奶媽,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要是不想再跟我續約,你大可開口,反正合約快到期了,不差那幾個月!”
“小老虎……”發這麼大火是為何?同是一家人何必鬧得太難看。
“不見不見,絕對不見!叫他們全滾回倫敦,有我就沒他們。”他們憑什麼以為他會見,他們算老幾!
“伯爵夫人懷孕了,不堪舟車勞頓。”這也是他請他們先休息的原因,懷孕的婦人不宜做長途飛行。
可見他們這一家人對他多重視,百通電話等他不到便親身過來一趟,不怕奔波地只為見他一面,可謂用心良苦呀。
“她懷孕了?”怎麼可能?不是不孕,她才領養了一個女兒。
“是的,六個多月了。”大腹便便好像隨時要臨盆的樣子。
震驚不已的藍道頹然地往身後的床一坐,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無措還是慌亂,氣悶地搔著頭將檯燈踢倒。
自從多年前趕走父親的情婦後,他就不曾再回過那個令人窒息的家,滿滿的回憶像鬼魅無形的手掐住他的咽喉,他幾乎是發狂地逃出。
他恨父親的絕情,也怨母親的軟弱,他們在一起十年卻未有婚姻關係,讓他平白蒙上私生子的汙名。
新任伯爵夫人艾莉亞是個善良過頭的笨女人,明知道他恨父親而不肯回家,她依然不放棄拉攏兩人的父子關係,常常不遠千里地飛到他表演的國家探望。
若說還有人能讓他覺得世上尚存溫情的話,那人非她莫屬。
他怨盡所有人卻不怨她,因為她美好得如看不見世間汙穢的天使,總以包容、寬厚的心看待身邊每一個人,讓他們認為是受到寵愛的。
“伯爵夫人懷孕關他什麼事?莫非是他下的種,人家的丈夫來討公道了!”瞧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真不是滋味。
嚼著甘草的雷絲娜摟被一嘲,裸露的香肩猶存歡愛後的痕跡。
“別胡說,伯爵夫人是小老虎的繼母,他父親是歐米特伯爵,”小老虎是伯爵之子。
“嘖!老卡頓,你是在教訓我嗎?”敢擺臉色給她瞧,伯爵的尊榮把他嚇傻了不成,忘了她是誰。
十個伯爵也不夠她彈彈指頭,算什麼希罕事,把上頭那個老的請下來她還會撥空多瞧兩眼,一個伯爵抵不上十斤米。
冷音一揚,佛雷德的臉皮頓時僵硬,“絕對無此意,我是在解釋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
別把他掃向西伯利亞,他不禁凍,
“最好是這樣,我很討厭被忽視,尤其是不懂得尊敬我的人。”別讓她發火,聽話點,她對控制脾氣這件事並不熱中。
“我尊敬你,真的,以我的生命起誓。”他不敢不尊敬。
“哼!”老滑頭。
雷絲娜側頭看向抱頭苦惱的藍道,第一次她覺得他像個男人,小男孩的影像正逐漸淡去。
“不過是見見自己的父親有必要自我掙扎嗎?他是狼,還是虎,爪子一伸就挖出你的心。”
“你不懂,你沒恨過自己的父親。”他低聲地說道,語氣中仍含強烈的恨意。
恨那個魔王忌憚三分,卻是兒女眼中很寶的父親?“是,我是不恨他,我是個失敗的魔女。”
她不如他,恨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而她卻少了這些。
“那你儘管恨你的父親吧!看要用燒紅滾燙的血淋他,或是一根根拔光他全身的骨頭,讓他活活地受苦,再不然,在他的腳底釘上釘子,讓他每走一步就痛苦不堪。”
“不用那麼殘忍吧……呃!我沒說,我沒說,我在反省中。”紅髮的女人果然不能惹,性烈如火。
被瞪一眼的佛雷德連忙噤聲,頭一低假裝他知道錯了,絕不會再插嘴。
“小鬼……藍道,恨一個人就要大大方方的去恨,不要縮頭藏尾、要恨不恨地拖時間,這是刀、這是毒藥,你選一樣。”
仇恨是最鋒利的武器,它能殺人於無形,把仇恨的物件逼上絕路。
選一樣?“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算了,當我沒問。”
她是魔女。
“一刀致命,或是慢性死亡,既然你那麼恨他,恨到不想見到他,那就讓他死吧!省得他老來煩你。”她選的方法都非常管用。
“殺人是有罪的,何況是自己的父親……唔!唔……”
他的舌頭怎麼黏住了?
“安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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