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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黎昕,你不快點離開,去關門窗幹什麼?”面板黝黑的少年並沒有跑遠,龔黎昕將一教室的喪屍關死時,他正拿著光線微弱的手機站在一旁觀看。
“這些喪屍還在屍僵階段,關節不能彎曲,行動非常遲滯,鎖緊門窗,它們就出不來了。雖然只關死了幾十個,但少一個都是少,所有的喪屍總有清理乾淨的一天。放著它們不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它們手裡。”龔黎昕邊走邊認真的向少年解釋,態度沒有絲毫不耐。如不是時間有限,他還想挨個卸掉這些喪屍的頭顱。
雖然看不清龔黎昕的表情,但是他平穩的步伐,不快不慢的動作,清亮舒緩的聲線都一再說明著對方的淡定從容。在世界末日面前還能做到泰山崩於頂而安之若素的,必定不是尋常人。
少年默默跟在龔黎昕身後,看著他挺直的背影,絲毫不顯忙亂的步伐,心一點點平靜下來,吶吶開口道,“我能跟你一起走嗎?路上有個伴更加安全。”
聽見少年的請求,龔黎昕頭也不回的說道,“隨你。”這人剛剛幫助了他,他並不介意這人跟在身邊。
話落,他似想起什麼,偏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韜,帝王的王,韜光養晦的韜。”龔黎昕平時很少與班上人接觸,他甚至連身邊那些跟班的名字都叫不全,王韜清楚這一點,連忙自報家門,心底卻沒有半點受辱的感覺。
他此時已被龔黎昕一系列鎮定自若的舉止給鎮住了,跟在龔黎昕身邊,他感覺無比安定,對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哪裡會跟他計較這些。
“嗯。”龔黎昕低應,不再說話,一個人徑直走在前面,無需照明,卻連一個臺階都沒踏錯,連一塊細小的石子兒都能避開。
王韜本就是個膽大心細,善於思考,善於觀察的人,靠著手機的燈光還被絆倒了數次後,他不由得為龔黎昕的夜視能力暗暗心驚,當然,龔黎昕在他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就更為飽滿了。
兩人一前一後安靜的走著,步伐不快,卻比那些驚聲尖叫,跌跌撞撞狂奔的人走得更遠。
王韜亦步亦趨的跟在龔黎昕身後,頭一次痛恨A大佔地面積寬廣的校園,從教室走到校門口竟然要花二十多分鐘。路程還剩一小半,天色已然逐漸放白,烈烈的陽光再次炙烤著大地,帶來的卻不是光明,而是極致的黑暗。
遠處教學樓裡,震耳欲聾的驚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其間夾雜著淒厲的呼救和野獸般的嘶吼,只遠遠聽著就能想象到那血腥可怖的情景。
王韜渾身發冷,戰慄不止,連忙快步追上龔黎昕與他並肩而行,側頭去看他表情,卻見對方精緻如玉的小臉沒有半分驚恐或慌亂,只有堅定和淡然。
王韜戰慄的身體奇蹟般平靜下來,定了定神,緊緊跟在了龔黎昕身側,不敢稍離半步。
“有喪屍靠近了,攻擊他們的頭部。這個你拿著。”走到一處教學樓拐角,龔黎昕耳尖微動,徒手砸開消防栓外的玻璃,取出一把消防斧拋給王韜。
“謝謝。”王韜立馬伸手接住,看向龔黎昕,擔心的開口,“那你怎麼辦?要不斧頭你拿著,我是校籃球隊的,體格比你壯實,也比你能打。”邊說,他邊把消防斧遞了回去,一雙眼睛在龔黎昕毫無損傷的白皙手掌打轉。
“你拿著吧,我用這個就可以了。”龔黎昕搖頭拒絕,走到教學樓旁的花壇邊,折了一根柏樹枝拿在手裡。
王韜瞪眼看著他手裡柔軟的樹枝,滿臉的不可思議,正欲張口反對,六個打著赤膊,身穿花短褲的男性喪屍已經繞過了教學樓轉角,朝他們僵硬的撲來,兩個眼眶雖然黑漆漆的,卻能從中感受到它們對血肉無盡的渴望。
這些人明顯是大學部的師兄,估計考完試了沒來得及回家,賴在寢室睡懶覺,卻不想變成了喪屍。還好七月初各大高校都已經放假,剩下高中部的人聚集在教室裡期末考,變成喪屍後身體僵硬,行動遲緩,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教室,更下不了樓。校園裡三三兩兩遊蕩的喪屍基本上都是滯留在校園裡的大學部師兄師姐,人數較少,攻擊力有限。
王韜緊緊握著消防斧,上前兩步擋在龔黎昕身前。和面板黝黑,體格高壯的王韜相比,龔黎昕白白嫩嫩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少爺。和龔黎昕結伴而行,王韜求的只是心安,並不指望對方能幫多大忙,關鍵時刻甚至還想保護好對方。
他牙關緊咬,揮舞著斧頭義無反顧的朝打頭的喪屍劈去,斧頭深深嵌進對方的肩胛骨,暗紅色的血液四處噴濺,散發出濃烈的腐臭味。那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