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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哥!”卿仙一下從椅中站起,快步上前撲向他的懷中。姜華雨張開懷抱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卿仙感受著他充滿深情的擁抱,不由陶醉了。過得片刻,她正要問他是怎麼進來的,卻突然想起:“姜大哥的右手不是沒了麼,怎麼此刻?”原來姜華雨一隻手摟著她,另一手卻在輕輕地撫摩她的秀髮。她心裡一驚,抬起頭來,姜華雨也在望著她,眼神中雖充滿愛意,但依然掩飾不住一絲淒涼。
“姜大哥,你。。。。?”卿仙隱隱約約感到不妥。姜華雨微微一笑,輕聲道:“仙妹,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別怪我。”卿仙聽了益發不安,不知不覺中用雙手緊緊地抱著姜華雨,生怕他忽然消失。
姜華雨沉吟半晌,這才將自己如何被趕出左府,又如何被陳記木行收留,接著怎樣得知左府要做傢俱,自己又怎樣決心把靈魂附於這把相思椅上的過程一一說了,最後他道:“仙妹,我思索再三,也只有這個辦法。。。。從今往後,當每個夜晚降臨,你坐進我懷中之時,我們便能重聚,誰也不能再把我們分開了。”然而他說完後卻發現卿仙的眼睛中充滿了痛苦、失望、悲憤之色。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沈盼聽到這裡,忍不住叫道:“你知道你這樣做,她會有多傷心嗎?你死了,她活著,天天守著你這麼個靈魂,誰能受得了?你,你。。。。”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斥責姜華雨,寧遠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別說了。
姜華雨似乎被她罵得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姑娘,你說得對。我真的錯了。我實在太沒用。。。。”寧遠聽他話中充滿悔恨之意,不由同情道:“姜華雨,其實你這麼做也是一片深情,我想卿仙她會體諒你的。”姜華雨慘然一笑道:“不,我寧願她不體諒我。甚至從此後不再看我一眼也好。然而她,她卻。。。”說到這裡,姜華雨語不成聲,竟低聲抽泣起來。
靜夜的斗室之中,一把古董圈椅竟然發出淒涼的哭聲,這氣氛夠詭異的。不過沈盼和寧遠一點也不感到恐怖,相反還為“它”的遭遇唏噓不已。沈盼不忍再追問下去,只好示意寧遠。寧遠點點頭,先待姜華雨哭了一陣,隨後才道:“她究竟怎麼了?”
姜華雨語聲酸楚:“她決意要變得我一樣。我當然不答應。但她卻說:姜大哥,你知道我這幾個月是怎樣渡過的麼?我只有不斷地想著你,想著和你一起出逃,我才有勇氣活下去。。。。說到這,她忽然淡淡一笑。我看到她這種神情,就明白她一定下了狠心要做某件事,我沒任何法子能讓她回心轉意。她又道:姜大哥,你曾經對我說起〈公輸巧作〉裡,如何將一個人的靈魂寄託在某件器物了。我已經想過了,我要畫一幅畫。。。。”
“那她也。。。。”沈盼驚呼一聲。
姜華雨痛悔地道:“我沒辦法勸住她,只有求她,我說:仙妹,我這人太傻,太沒用了,我錯了。我只求你千萬不要。。。。然而她卻對我說:姜大哥,誰說你沒用?你這樣做,我心裡雖然難過,但還是很喜歡的。你一點兒也不傻,你只是對我太好了。。。。”
說著說著,姜華雨又忍不住低泣,過了半晌,他道:“後來數天,她沒再對我提起畫畫的事。只跟我說她開始並不相信我說的話,反而以為是她自己在做夢,可後來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這都是真的。並不是她在做夢。她說這樣也很好。可我卻發現她的身體一天天的虛弱下去了。我明白,她一定在照《公輸巧作〉中的方法,用全部的生命在畫那幅畫。事到如今我除了心中悲痛,一無良策。然而她總是安慰我說:姜大哥,我們快要永遠在一起了,我真的好幸福。。。。,看著她日益蒼白的臉,我心如刀絞。約莫十天後的一個晚上,她來我身邊時,我發現她已快油盡燈枯了。
她強撐著對我說:“姜大哥,我畫好了。你看,還題了香山老人的兩句詩: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只是怕被左將軍發現,我沒提你的名,只落了自己的款。你猜我叫什麼?守雨庵主。說到這裡,她一笑,可又不無擔心地說,姜大哥,你說我們這樣,就真能永遠在一起麼?我有點害怕。我看著她用鮮血調和的畫,不知該回答什麼好,因為我也不明白究竟會怎樣。我只好道:一定能的。她聽了,臉上浮起心滿意足的神情。這時,我感到她的身體已在逐漸變冷。歇息會兒,她又說留了張遺書,要求左將軍把這畫,她,還有我這把椅子葬在一起。說完之後,她的眼睛就漸漸地合上了。。我,我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懷裡。。。”
“無可奈何花落去!原來竟是這樣的痛苦。”沈盼不禁暗暗感嘆。寧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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