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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熟稔異常,仍未厭倦,就如同他如今的身軀,雖已蒼老,肺部舊疾未去,但依然如年輕時初入軍營時那般挺拔,依然充滿了對熱情和眷戀。
皇帝放下藥碗,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有些嫌苦,揮手示意太監退下,望著身旁的老將軍,說道:“雖說朕和你都咳嗽,但病卻不同,這藥可不能賜你,說起來讓你在南邊養著,你非要回來作甚?”
許世很感激陛下對自己的信任甚至是無微不至的關懷,但這並不代表他同意陛下的所有舉措,說道:“南沼山族去年春便已呈上降表,彼處已然太平,留一部於森林外壓制月輪便是,我還留在那裡做什麼?雖說那處的溼潤對肺疾確實有好處,但我實在是不習慣那種粘乎的空氣。”
皇帝說道:“也罷,想回長安便隨你,有你看著軍部,朕也少操些心。”
許世說道:“只是這件事情,不得不請陛下多操一些心。”
皇帝沉默。
許世說道:“請陛下修《》院,讓夫子治寧缺之罪。”
皇帝轉身看著他,問道:“可有證據?”
許世說道:“沒有。(《》)”
皇帝又問道:“朕當年要治夏侯的罪,你們是怎麼說的?”
許世說道:“我沒有說話。”
皇帝說道:“但朕那弟弟說了話,宰相說了話,大理寺卿說了話,便是皇后也說了話,他們都說,唐律裡寫的清清楚楚,無證據不為罪。”
他看著大唐最忠耿的老將軍,自嘲說道:“當時朕思忖數夜後,沒有表示反對,你也沒有表示反對,難道現在卻要來反對?”
許世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說道:“即便無證據不為罪,我依然堅持認為,把驚神陣交給寧缺,是件極錯誤的事。”
“你與顏瑟是多年故交。”
皇帝微微蹙眉說道:“為什麼你對他的傳人如此不信任?”
許世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只是耿倔說道:“長安城交給他,我不放心。”
皇帝沉吟片刻,說道:“寧缺辦事,朕還是放心的。”
……
……
凌晨時分,老筆齋。
桑桑如往常一般很早就起了床,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劈柴燒水買早點。她看了眼熟睡的寧缺,悄無聲息推門而出,走到前鋪,蹲下身子在陳列架下方一個深屜裡掏弄了半晌,掏出了一個整理好的包裹。
包裹是藍底小碎花布,她昨天新買回來的,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但看她小心翼翼抱著包裹的模樣,應該很珍貴才是。
走出老筆齋,在晨光中登上昨日約好的馬車,她去了紅袖招。
做為天底下第一等清貴風流地,紅袖招來往皆貴人,清雅無濁氣,但終究還是風流地,不說夜夜笙歌,也是半夜才會歇業,自然沒有大清早便開門迎客的道理,所以當桑桑抱著包裹走下馬車時,紅袖招無論側門還是正門都緊閉著,街巷上靜寂無人,只有遠處傳來刷刷的掃地聲。
桑桑看了眼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待馬車離開後,小碎步跑到紅袖招側門,未等她叩門,門便開了一角,露出小草的臉。
兩個丫頭看上去都很緊張,像是做賊一般,只是用不著對什麼暗號,也沒有什麼寒喧,小草便把她迎了進去。
……
……
曾經的長安青樓紅牌水珠姑娘,如今早已從良,雖說雞湯帖的拓印生意大不如前,但身擁萬貫家產,哪裡還會想著繼續風月生涯,而且臨四十七巷某人為了師門尊嚴,早已與簡大家說好,就算她想也不行。
水珠兒現在依然住在紅袖招裡,每日裡看書彈琴或去長安城裡玩耍,閒來無事時指導一下歌舞伎們本事,日子過的快活,依舊習慣晚睡晚起,一般都要睡到大中午才會起床,與往年並沒有兩樣。
但今天天光未亮時,她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婢女服侍下梳洗打扮,坐在桌旁以手撐頰,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婢女看著她強忍倦意,呵欠連天的模樣,心想小姐這究竟等的是什麼重要人物,竟是如此著緊,若讓簡大家或是臨四十七巷那位知曉,只怕要鬧出場大麻煩。
門被推開,桑桑走了進來,小草卻留在了門外。
水珠兒看著桑桑懷裡的藍花布包裹,眼睛驟然明亮,站起身來,問道:“你這丫頭膽子也真大,居然敢一個人過來。”
桑桑把包裹放到桌上,說道:“若對方真問來歷,你就說是我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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