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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古卷裡的記載,也不可能是個很短暫的過程,必然極其漫長,或許百年,也許千年,甚至萬年,和我們這些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寧缺黯然說道:“老師又在騙人,如果你真不相信冥界入侵的故事,又怎麼會到處去找冥界,而且怎麼可能需要萬年時間。”
“那你告訴我,冥界究竟在哪裡?”
夫子微笑看著寧缺,笑容裡似乎隱藏著無比豐富的意味,問道:“或者說,在你的那些夢裡,冥界在世界的哪個方向?”
寧缺感受著老師的目光,想起光明大神官關於自己身世的離奇說法,衣間冰寒的汗水瞬間消失無蹤。
難道自己真的是冥王之子?
難道說老師早就知道自己是冥王之子?
……
……
寧缺根本無法接受這種說法,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冥王是什麼,而且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來自何處,而且如果這種說法成立,自己真是什麼傳說中的冥王之子,那麼當年西陵神殿在長安城裡掀起的那場血雨腥風,便似乎有了某種憑由,而他非常厭憎這種憑由,哪怕這種憑由沒道理。
看著他焦慮不堪的神情,夫子笑了笑,說道:“當世人思考的時候,昊天總是在發笑,如果真有冥界,將會入侵人世間,那也是無上天道才需要考慮、有資格考慮的事情,你這個孩子又能做些什麼,改變些什麼?如果什麼都不能做,那麼你如此痛苦焦慮,又有什麼意義?”
寧缺並不同意老師的這種態度,想著大師兄當年朝聞道、夕入道的畫面,心想朝聞道夕死也可,就算不能改變世界毀滅的最終結局,甚至有可能看不到這個結局,從而可以自在快樂地和桑桑一起在人世間白頭到老,但只要是能夠思考的人,總想知道時間的盡頭是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
不過既然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尤其是不想再和他討論這件事情,那麼無論他再怎麼發問,夫子都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寧缺低頭沉默了很長時間,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夫子認真問道:“那麼老師,請你告訴我小師叔當年究竟是怎麼死的。”
然後他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對我有意義。”
知道這件事情對寧缺確實很有意義,因為他現在正走在小師叔當年的那條道路上,而且他想要改變這個故事的結局。
……
……
(這是第一章,第二章十一點半前出來。)(未完待續)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百零一章 如果真有天道
夫子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天道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寧缺想了想,對於天道這和虛無縹渺的存在,自己還真沒有什麼概念。
“沒有,您剛才不是說過,當世人思考的時候,昊天總是在發笑?”
“但有些時候,即便被取笑,我們依然要思考,如果嬰兒邁出第一步時摔倒被人嘲笑後,便不再嘗試,那他必然一輩子都不會走路,如果你學書法時,寫的第一個字太難看,便不再繼續,那麼你必然不可能成為現在的寧大家。”
“老師,我覺得你這時候就是在取笑我。”寧缺笑著說道。
他想起自己多年來苦苦求索能夠踏上修行之路的方法,捧著太上感應篇茶飯不思時,也曾被渭城裡的人們取笑過,而自己並沒有放棄,才最終有了今天。
然後他想起自己和桑桑顛沛流離、悽苦不堪的一生,確認自己一直以來稟持的看法是正確的,那麼蒼天肯定沒有一雙始終俯瞰著人間悲歡離合的眼睛,因為命運對待世人並不公平。
所以他思考片刻後回答道:“天道是很虛無的存在。”
夫子對他的回答有些滿意,說道:“昊天有沒有生命,我們不積善成德,有沒有具體的形態,我們不知道,昊天在哪裡,我們依然不知道,但他有沒有意識,師弟他以死亡為代價再一次做出了確認。”
微寒的夜風捲動了崖下的流雲,柚著溼冷的水汽一往無濤地撞向絕壁,然後四處流散,漸漸漫至崖坪之上,平添幾分涼意。
夫子抬頭望向高遠而冷漠的天穹,悠悠說道。
“如果真有天道,它俯瞰世間,大地上那些艱難求存的百姓,甚至是那些看似可以呼風喚雨的修行者也只能是些螞蟻一般的存在。”
“如果真有天道它根本不會對螞蟻投予絲毫恰憫與關注,而當那些螞蟻裡有幾隻忽然抬起頭來望向它甚至開始生出薄如羽翼的雙翅飛向天空,試圖挑戰它時,它的意識和意志又怎會並許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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