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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扔進樓外樹蔭下。
春意漸濃,氣溫漸高,書院學生們對舊的挑戰卻沒有絲毫進展,逐漸悽慘地敗下陣來,此後的日子裡,因為刻骨銘心的經歷,大多數學生已經確認舊裡那些書冊對於自己來說完全無力應對,去二樓的人變得越來越少。
寧缺每天散鍾之後,依然堅持去灶堂大吃一頓,在溼地旁散步三圈,然後繼續登樓,次次登樓,次次昏厥,次次被抬走,他沒有絲毫氣餒,更沒有放棄,只是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臉頰變得越來越瘦削,登樓時的腳步變得越來越虛浮。
眼看他上高樓,眼看他被抬出樓來,沒有任何意外,
這一日午後,寧缺吃了兩大盤香菇雞肉飯,就著一碟紅油肚絲又啃了兩個饅頭,在溼地旁洗了手,再次來到了舊外。
現在的書院學生們已經不怎麼記得入院試時寧缺拿到過三科甲上,他們只知道這個少年是丙班最出名的瘋子,當他出現在舊門口時,所有正在看書或是在窗旁做那帶不走的筆記的學生們同時抬起頭來,望向他的身影開始竊竊議論。
“這傢伙該不會是瘋了吧?”
“今天他會在樓上呆多長時間?”
“半個時辰?”
“我看夠嗆,頂多一盞茶功夫就會被人抬下來。”
“我比較好奇,他和謝三公子今天誰會先下樓。”
“謝三公子有修行潛質,這個傢伙有什麼?”
“說起來他到底為什麼這麼拼命?”
“我看是因為他要和謝三公子爭風頭,不然為什麼這麼拼命?”
寧缺根本沒有聽到這些低聲議論,他看著眼前的樓梯,左手扼住自己微微顫抖的右腕,強行壓抑住心中強烈想要收回腳步的念頭,深吸一口繼續向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每天這道樓梯都會顯得比昨天更加陡峭更加漫長更加艱難。
看著他艱難向樓上走去的背影,看著他蒼白的臉龐,樓下的學生們目光變得越來越複雜,有很多人懷疑他如此拼命的目的,或是不屑他的執念,但無論是誰都不得不佩服他所展現出來的意志與毅力。
再上層樓,寧缺輕輕擦掉額頭上的幾粒汗珠,沉默走向每天固定站立的書架旁,抽出那本已經看了很多天,卻依然什麼都沒能記住的薄薄書冊。
空曠樓層間寂靜一片,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一個學生還能堅持:謝承運盤膝坐在書架盡頭,臉色蒼白得有如未著墨的新紙,膝上放著同樣一本書。
寧缺知道這位謝三公子在,對方既然能夠入術科,那麼肯定有修行潛質,所以他並不驚奇對方能夠支撐這麼長時間,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當能夠舊第二層樓間只剩下自己和謝承運時,會在書院內引起怎樣的議論。
在很多學生甚至是教習的眼中,寧缺和謝承運二人,繼入院試之後再次扛上了,誰也不甘心比對方先行放棄,所以才會每日來舊苦苦支撐。
寧缺不知道這種議論,更不知道謝承運是否因為心中有這種較勁的想法,才會每天來此,就算他知道這些議論,也完全不會在意,因為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為什麼自己每天都要來這裡,哪怕是徒勞無功異常痛苦,還是要來這裡。
因為他喜歡,因為他需要,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第八十五章 樓外風波起
第八十五章 樓外風波起
薄薄的《雪山氣海初探》現在就像一座大山般壓在他的手裡,他深深吸了口氣,把目光轉向窗外看了很長時間,待那些青蔥林梢染綠了疲憊乾澀的眼眸,再次低下頭來繼續默讀,過不多時他再次抬頭,望向雪白的屋頂再做休息。
最開始閱讀這些神奇的修行書籍時,他只能支撐幾句話的時間,現在能夠支撐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雖然現在每日回到臨四十七巷後依然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哪裡,但他有種極隱晦卻又清晰的感覺,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看的多些。
能夠支撐更長時間,不是因為他對書冊上的符術墨字抵抗力變得越來越強,而是意志力在這場戰爭中被磨礪的越來越堅韌,而且他在不停尋找休息與閱讀之間合適的時間搭配,尋找一切能讓自己支撐更長時間的方法。
“你們這樣看下去,會看死的。”
窗邊那方明几旁,那位始終低頭描著小楷的女教授緩緩抬起頭來,將手中那枝秀筆擱在硯臺上,看著身體搖晃欲墜的寧缺和聲說道。
寧缺緩慢闔上書冊,艱難地轉過身來,對著窗畔的女教授長揖一禮,書架盡頭的謝承運也緩慢闔上書冊,極有禮貌地向女教授頜首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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