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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忘了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她流淚,或者好些年,或者好幾千年。
他再次把她抱進懷裡,低聲說道:“別怕,沒事,我不會讓你死的。”
桑桑還是像先前一樣任由他抱著,雙手負在身後。
但這一次,她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都想要殺我……他們想要殺我,你們也想要殺我,我現在可以被殺死,所以我很怕,我很怕連你也要殺死我。”
她神情平靜,卻不停地流著淚,奇異的悲傷。
“不會。”
寧缺緊緊地抱著她,說道:“如果真的害怕,那就不做了,我們回別的家,不回渭城,就回長安,老筆齋的院子還在。”
桑桑說道:“那你那個家呢?”
寧缺說道:“早就忘了。”
一心安處是吾鄉。
哪裡能讓你心情安寧,便是你的家。
桑桑就是他的家。
就像是她要去彼岸,卻歸不得神國。
因為她的彼岸,就在他站立的地方。
……
……
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六卷忽然之間 第一百零五章 一夜,有話
桑桑依然平靜驕傲,就像以前在桃山或者歷紅塵時那樣漠然,沒有顯現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事實上她很不安——因為她知道觀主想要做什麼。
她與道門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她是道門供奉的神明,也是道門替人類選擇的看門人,當道門決意毀滅她時,便意味著人間將要遺棄她。
她正在漸漸虛弱,她現在能夠被殺死,於是她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的真切與悲哀,開始恐懼與不安,那些情緒最後都變成悲傷。
所以她面無表情地流著眼淚。
幸運的是,夜很黑暗,還有一盞昏暗的燈火因唯一而明亮。就像這個人間對她來說已然一片黑暗,卻還有寧缺這個唯一的例外。
他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因為他是她的男人,因為她給他斟過很多次茶,在一起度過漫長的歲月,同過無數生死,早已難分彼此。
桑桑閉眼靠在他懷裡,神情有些疲憊,眉眼間的漠然,卻已被安寧代替,自歸不得神國的那天開始,只有此時她才能真正安心片刻。
寧缺從後面抱著她,說道:“明天我們就回,到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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