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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搖了搖頭,一邊穿線一邊說道:“留坑不好看,我以為你會在乎這個。”
葉紅魚輕蔑說道:“只有那些紅塵俗物才在乎這個。”
寧缺低頭看著她肩上那個血洞,思考該從哪裡下手,隨口應道:“你身材這麼好,又喜歡穿清涼紅裙裸在外面的身體硬是有兩個坑,總看著有些怪異,就算你不在乎,也得為神殿著想你這個道痴便是形象代言人漂漂亮亮多哦……”
“從今住後我改穿道袍。”
葉紅魚說道。然後她沉默片刻後忽然伸手把肩上血洞邊緣一塊耷接著的皮肉掀起摁將回去,低聲詢問道:”這麼縫……留下的坑會不會小些?”
世間哪有真正不愛漂亮的少女?即便她是道痴也不例外。
寧缺沒有注意到她語氣裡藏著的意味,自然也沒有抓住這個嘲諷對方的機會他的目光全部被她的手指和動作吸引過去,捏著針的手指微微發顫。
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能在被一個像鬼似的老僧活生生啃了兩口後還這般平靜甚至還能自己把耷拉的皮肉翻回去,就像這不是她自己的身體一般。
寧缺知道她先前一定很痛,但他硬是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痛意,所以他感到了震驚,甚至有些後悔、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自己一般狠厲的人物了,遇見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什麼都不管,先把她殺死再說?
“縫吧。”葉紅魚面無表情說道:“手不要軟。”
寧缺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的手如果不軟,你已經被我捅死,了。
細針刺破白嫩的肌膚,穿過離散的肉絲,然後再次穿回,帶著線在少女嬌嫩的肩上穿行縫補著,葉紅魚靜靜看著,沒有呼痛,美麗的臉頰卻變得越來越蒼白。
莫山山蹲到葉紅魚另一邊,緊緊抿著薄薄的雙唇,蹙著眉兒看著寧缺手裡的針抬起落下,下意識裡握緊葉紅魚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力量傳遞過去,讓她支援住。
陰暗的魔殿房間內,修行世界最優秀的三今年輕人,在付出極慘痛代價成功推翻曾經最優秀的前代強者之後,像三隻受傷的老鼠般蹲在角落裡,彼此療傷彼此呵護彼此給予力量,似乎早已忘了彼此在田野稻草裡生舍忘死搏鬥的曾經。
終於結束了,葉紅魚身上那兩處極恐怖的血洞不再流血,染著汙穢氣息的血肉也被盡數剔除,她的臉異常蒼白,眸子卻異常明亮,完全沒有昏迷逃避痛苦的想法。
寧缺收好針線,抬起頭時恰好與她的明亮眼光相觸,不由心頭微動,他很好奇她先濤明明被老僧完全制住,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夠強行暴起,成功地逆轉了當時的局面,那段時間他正處於那和玄妙境界之中,只知道結果不知道過程。
葉紅魚看著他的目光便知道他想問什麼,其實她也很疑惑,寧缺先濤那段出神明悟的階段究竟悟到了些什麼,石牆上的那些劃痕是軻先生留下來的,難道說這個,傢伙居然幸運地繼承了軻先生的浩然劍?
兩個人都有疑惑好奇,卻沒有一個人發問,因為他們不確認自己是否能從對方那裡得到真實的答鼻,更不願意把把自己的答案告訴對方。
莫山山和葉紅魚靠著石壁休息,想要完全化解傷勢和身體的虛弱,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寧缺受傷最輕,精神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向場間走去。
那座屍骨山早已被氣息衝撞變成一地廢墟,他深一腳淺一腳艱難走了進去,看著老僧化作的那一堆灰,沉默著搖了搖頭。他不知該如何評價這位蓮生三十二瓣,身兼道魔神通的絕世強者,想當年此人隱隱能與小師叔並肩,自是站在人間巔數的寥寥數人之一,不知有多少光明在前方等著他,但此人的選擇卻是那般的瘋狂,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站在灰堆旁,寧缺舉目向四周望去,看著石牆上那些斑駁的刻痕,想著自己繼承了小師叔的衣缽,胸腹間一股壯闊之意油然而生,便要將將入魔後的警懼不安和蓮生之死帶給他的莫名感受盡數排出身軀之外。
就在此時,剛醒來時感受到的那股莫名悲傷之意,再次湧入身軀,他下意識裡望向一面石牆,不知為何一陣酸楚,他也不知道那面牆正對著南方。
過了片刻,他搖接頭把這股莫名的情緒甩掉,再回頭望向地上那捧灰時,生出了一些別的感受,尤其是回憶著老僧死濤在精神世界裡傳過來的那些感受和那些無法理解的碎片資訊,愈發覺得這滿地的灰燼也透著股可恰的味道。
“無關濤人恩怨,怎麼說也算是相識一場,雖說相識的不算愉快。你終究是濤輩,也曾經在世間呼風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