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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彷彿對他們來說,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寧缺走到他們身前,看著他們的神情,忽然認真說道:“該放棄就放棄,不算丟臉。”
走過謝承運身前時,他沒有停下腳步,沒有與這位集書院萬千寵愛與一身的才子交談。
謝承運的目光從山道上的那雙腳上移,望向繼續向前的那個背影,眼眸裡浮現出淡淡迷惘之色,他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眼熟,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寧缺知道橋後的山道依然有古怪,不然包括謝承運在內的那三名登山者,會如此絕望黯然坐在橋頭,靠在樹上,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觀察或是做別的事情,而是直接走了上去。
山道彎曲難以看見盡頭,他微低著頭就這樣沉默走著,順著這條把春日花林分成兩半的青石道緩慢行走,走過好幾個彎,路過好幾片湖,穿過好幾畦花田,在翻過一處有些陡峭的石崖後,斜斜向上的山道忽然向下斜傾而去,又穿過好幾畦花田,路過好幾片湖,走過好幾個彎。
然後他抬頭望去,看見那座木橋,橋頭的樹以及那三個情緒低落的登山者。
彎彎山道前行,明明向著上山的方向,最後卻折回了原地,有些像傳說中的樹林冥牆,橋頭的山林裡涼風漸起,暮色趨涼,有一股陰森莫名的味道。
寧缺的臉上沒有絲毫震驚神情,更沒有什麼驚怖,他只是看著橋頭的樹和樹下的人發了會兒呆,然後轉過身去,望著那條已經走過一條的山道默默閉上了眼睛。
先前看到橋頭畫面之後,他便想到了某種可能:這條山道會把人帶回來。
道理很簡單,就算山道前方是萬丈深淵或是噬魂的惡獸,包括謝承運在內的三名登山者,有可能會爬不上去,但沒道理三個人都恰好在橋頭放棄了登山的努力,而且他們臉上的神情不像是受到某種折磨衝擊之後的悲壯,更像是一種惘然迷路的徒勞。
問題是橋後的山道為什麼會把人帶回原地?這是寧缺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他閉著眼睛,沉默站在橋後山道下方,探出袖外的雙手輕輕感受著風中的氣息。
看似向前的山道,卻只能把人帶回原地,如果無法破除其中的秘密,那麼登山者只能徒勞地一遍一遍走上山道,然後絕望地一遍一遍走回原地。
橋頭那三名情緒低沉的登山者,便在這樣枯燥絕望的迴圈中最終放棄,此時他們看到寧缺這個同行者,看到他站在山道前沉思,想著他稍後會像自己先前一樣再次嘗試走上山道,然後片刻後又會神情惘然地走回來,他們的臉上不由浮現出同情的神情,又有些譏諷。
謝承運的臉上沒有同情憐憫,也沒有譏諷,寧缺沒有被這條神奇的山道震驚,但當他看清楚從山道上走回來的寧缺容顏時,頓時震驚的無法言語。
在書院入院試之後,在不停登樓的日子裡,謝承運一直把寧缺當作自己最強勁的對手,然而在那場期考之後,他才確認自己高看了這個邊城來的軍卒少年,在此後的時光裡,寧缺被書院諸生排擠冷落,他雖沒有再去落井下石,但確實已經遺忘了這個曾經的對手。
書院二層樓開啟,他的目標是隆慶皇子,甚至也想過考試過程中會出現很多別的強勁對手,但他就是沒有想起寧缺,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經戰勝了對方,那麼何必再投注以更多的關注?曾經倒在自己面前的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讓自己分心?
直到今日在橋頭,他看到山道上的背影,看到山道上走下來的寧缺,心臟陡然一緊,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戰勝過對方,甚至可能自己從來沒有看清楚過這個同窗。
橋那頭的山道,會給登山者帶來怎樣的痛苦,謝承運親身經歷過,此時此刻的他自然能想到,能夠挺過那段山道的人,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場賭約,就稱病棄考?一個令他感到更悲傷的推論出現在心中,這半年在書院裡,寧缺沒有做過任何辯解,沒有嘗試向自己再次發出挑戰,也許不是因為他心虛,而是因為他的眼中根本沒有自己。
謝承運看著山道下方低頭沉思的寧缺,扶著樹艱難地站起身來,看著他猶豫片刻後說道:“山道是假的,元氣在自然流動,根本無法找到通道,你過不去的。”
寧缺睜開眼睛,沒有回頭,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面前這條山道看。
這一年裡他在舊看了太多修行類的書籍,說到眼界之寬廣,無論是謝承運還是別的人,很難和他相提並論,剛才在這條神秘的山道上走了一圈,他就判斷出來,山道上被人布了陣法,而這種陣法與山崖道石堅密結合在一起,因為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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