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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望去,詫異想道:“新來的小師弟怎如此勤勉?和他相比皮皮完全就是個渣啊。”
瀑布之前的小院裡,二師兄微微挑眉,對階下那隻驕傲的大白鵝讚賞說道:“書院後山沉悶多年,師弟師妹都不要臉,如今終於出了位一心向道的小師弟,我怎能不欣慰?”
山間某處茅房後,正抓著根雞腿在啃的陳皮皮,抹了把油糊糊的臉,擰頭望向山林深處,愕然嘆息道:“討好師姐竟奴言媚骨到了大聲宣告的境界,寧缺,我果然不如你!”
崖坪密林中琴簫之聲漸停,響起一段對話。
“我忽然想起來,我們忘了一件事情。”
“不錯,上月新譜的那首曲子,還未曾請小師弟來聽。”
……
……
進入書院二層樓的這些日子,寧缺過的很充實,非常充實,甚至已經充實到快要累死的地步。老筆齋的那根毛筆始終未曾落下,雪白的紙依舊雪白,他夜夜破題難以入眠,清晨入書院卻還要給松下師兄送食送水,忙著做很多事情。
如果他不想被十一師兄抓住討論哲學問題,便會成為被七師姐奴役的苦力,偶爾還要被迫去欣賞九十二位師兄新著的樂曲,明明他那時坐在長草之間困到不停點頭,不料落在二位師兄眼中,卻成為他頗有音樂天賦的佐證,若沒聽出曲中意趣,小師弟為何頻頻點頭讚歎?
桑桑遞過來的熱毛巾越來越滾燙,卻依然無法洗去他的疲憊。日日夜夜在浩繁如海、神秘如海的符道世界裡飄浮,又在飄天文學,眼屎如山,眼神惘然呆滯,露在袖外的手指在空中不停畫著符文,把腦中默背下來的數萬個字元不停地摹寫著,看上去就像一個傻子。
書院草甸間,褚由賢看著模樣悽慘的寧缺,震驚說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司徒依蘭和金無彩把府中的請柬遞了過去,代家中長輩邀請他過府一敘,聽著褚由賢的話,才注意到寧缺的神情憔悴到了極點,不由嚇了一跳。
寧缺接過兩份請柬塞進懷裡,神情麻木揖揖手,復又向後山走去,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三人看著寧缺緩慢行走的背影,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司徒依蘭使勁兒地搖了搖頭,才把寧缺那張像鬼一樣的臉驅出腦海,喃喃說道:“難道二層樓裡有鬼?”
……
……
“我靠!你見鬼了!”
陳皮皮被嚇的直接向後一掠二十米,然後猶豫半天才走了回來,看著寧缺的臉震驚無語。
寧缺有氣無力說道:“你才是見鬼了。”
陳皮皮點頭,認真說道:“不錯,你現在看著確實像鬼。”
寧缺神情呆滯看著山林說道:“我確實也見到了鬼。我在書院後山裡見到兩個只知道下棋連飯都恨不得要人喂著吃的餓死鬼,兩個只會吹簫彈琴明明純粹自娛自樂連我睡著都看不出來卻偏生非要我坐那兒聽的雅鬼,還有一個抓著人就要問那些狗屎問題的哲思鬼……”
然後他轉頭望向陳皮皮,痛苦說道:“還有你這個沒義氣的膽小鬼。”
“我知道這是非人的生活,但你不要忘記我已經過了好幾年了。”陳皮皮看著寧缺,怯怯回答道:“不過再怎麼苦,我也沒變成你現在這副尊容。到底什麼事兒把你折騰成這副模樣?”
“我在跟隨顏瑟大師學符道。”寧缺看著他神情惘然說道:“可是學了這麼久,我連門路都摸不到,這東西實在是太難了,而且難的沒有方向,難的沒有頭腦,所以我不高興。”
“你那個永字八法用了?”
“我什麼法子都用了,可還是摸不到任何門道”
寧缺緩緩低頭,疲憊說道:“我居然有了畏難情緒,覺得有些絕望……你知道嗎?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在學習方面感到絕望。”
陳皮皮想著寧缺修行時的拼命模樣,下意識裡點了點頭。
寧缺搖頭說道:“甚至當年在渭城發現不能修行時,都沒有現在這麼絕望,這麼想放棄,因為那時候睡著了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冥想,而現在對著那些符文典籍,就算是進入類似睡眠的冥想狀態,我卻還是無比清醒地知道,自己做不到。”
陳皮皮看著他憔悴的臉頰,黯淡的眼神,忽然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一個人。”
寧缺問道:“去哪兒?看誰?”
“不要讓十一師兄聽到你這兩個問題。”陳皮皮打趣說道。
寧缺聽著這話想要笑,卻疲憊地沒辦法挑起眉梢。
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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