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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沉默片刻後,緩慢回答道:“騙……人和撒謊是一回事嗎?”
“我說拉倒吧。”
陳皮皮看著七師姐沒好氣說道:“二師兄的性情大家誰不知道?他說不會撒謊就是不會撒謊,那天夜裡我請他幫忙,緩隆慶一緩,說的話也不算虛假,你沒見二師兄當時緊張成啥樣了,面部表情倒是挺鎮定,但樹下面那幾塊硬石頭全被他捏成了粉末。”
“指望二師兄給寧缺增加信心?那賊精賊精的傢伙一眼就能看穿!”
四師兄開口說道:“所謂信心始終還是過於玄虛了些,他練浩然劍練不通,我們應該從具體手段上著手。飛劍的執行曲線很好計算,空氣阻力與飛劍速度之間的關聯雖然複雜些,但也不是算不出來,寧缺數科如此優秀,這麼教他他應該比較好理解。”
“不管你怎麼算,怎麼教,怎麼搞,終究沒有辦法解決小師弟最根本的問題。那就是他雪山氣海只通了十竅,能夠操控的天地元氣太微弱。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就算老師和大師兄回家,用神妙手段助小師弟晉入知命境界也沒有意義,因為他會是世間最弱的知命。”
二師兄沉默片刻後望向先前開口的四師兄說道:“你和六師兄先替他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弄好,自身不行便更要看重外物的幫助。”
九師兄忽然搖頭說道:“我說乾脆還是讓小師弟跟著我和西門學吹簫弄琴,將來離開書院後也好有個謀生的手段。”
十一師兄微微一笑,神態寧靜說道:“小師弟最近時常向我請教格物之知,依我看還是讓他跟著我學習,這樣對他的心境有幫助。”
七師姐從窗臺上抓起一把瓜子,低頭挑著最飽滿的瓜仁,微嘲說道:“十一師弟,跟著你學這些沒用的東西,將來小師弟餓死了怎麼辦?”
十一師兄看著她認真解釋道:“小師姐,我家乃是南方大富,日後師弟我必將繼承大筆家業,就算小師弟是個廢人,我養他一輩子也沒有問題。”
幫助小師弟寧缺的會議開到此時,議題漸漸不知道偏到了哪個方向,室內諸人七嘴八舌,出謀劃策,熱情討論,激烈辯論,深切關心小師弟日後的謀生問題,紛紛表示自己可以負責小師弟的人生,拳拳同門情誼竟是把他們自己都感動了起來。
“師兄師姐們,你們會不會想的太多了?”陳皮皮望著屋內嗑瓜子喝清茶開茶話會的人們,揉了揉後腦勺,苦悶說道:“寧缺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都清楚,他雖然在修行方面有些白痴,但絕對不是真的白痴。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生,自從他進了後山,我們所有人都在圍著他轉?像這樣的人,哪裡還需要我們替他操這麼多心?我敢說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包括屋內的我們都死光了,他也不會死,更何況還是餓死?”
聽著這話,書院二層樓諸子都怔住了,想起這些日子的經歷,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精彩。北宮未央輕摩洞簫,蹙眉說道:“說來也是,小師弟想聽曲的時候就鑽進林子把我們兩個揪著奏一曲,不想聽的時候就堅決不聽,我怎麼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變成了一個賣唱的?”
五師兄輕拍大腿,搖頭感慨說道:“他說下棋就下棋,明明我和八弟剛進中盤,他就敢來插一手,還非得讓我們抑著脾氣指點,不然他就真敢把棋子扔了,在小師弟面前……我們就是兩個鄉村棋社不入流的黑白棋教師罷了。”
六師兄看著若有所思的眾人,憨厚一笑說道:“寧缺待我倒不錯,雖然經常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但他時常幫我打鐵挑水,省了我不少事。”
二師兄望著痛訴血淚史的諸位師弟,眉梢微挑說道:“寧缺是最小的師弟,你們這些做師兄的照顧他理所當然,這些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聽著二師兄訓戒,看著他嚴肅神情,室內諸人同時心頭一凜,紛紛低頭應是,就連先前一直表現的很隨意散漫的七師姐,也訥訥把瓜子放回窗臺上。
“雖然我很瞧不起顏瑟遊戲人間的心態,但我必須承認,身為昊天南門供奉的他,確實是世間超一流甚至可以說是最強大的神符師,比世人想像的還要強大。”
二師兄眼簾微垂,望著身前某處,沉默片刻後,繼續沉聲說道:“既然小師弟天資如此,只適合走符道的路子,那日後還是讓他多跟著顏瑟學習吧。”
屋內一片安靜。
七師姐抬起頭來,眉尖微蹙說道:“但小師弟畢竟是我書院二層樓的人,現在算來是老師的關門弟子,結果一身修為居然全部是外人教的,這傳出去哪裡像話?就算我們不懼世間閒話,可老師和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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