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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職然是誘顓惑總要有些分量才是,你先前佛門妙音展示的那些誘顓惑對我而言分量有些不夠。”
這話裡隱著輕蔑和不屑。
此時的蓮生不是高僧大德,而是個瀟灑甚至霸氣的狂生,微微眯起眼睛不悅嘲諷說道:“難道世界還有什麼事物能比我的衣缽更吸引人?”
寧缺忽然笑子起來:“我是書院二層樓弟子,日後是要繼承夫子衣缽的人,就算是入魔,我也可以學小師叔留下的東西,我想這和分量應該更重些。”
老僧聽著這話,竟一時語塞,即便他驕傲到視世間道佛魔三宗為破鞋,也不敢自認比夫子更高至於一生之敵軻浩然更是給他留下了無盡的羞辱與痛楚。
“而且我這一生從未遇見真正意義上無私的人,我總以為桌上不會平空出現一碗香嘖嘖的煎蛋面,所以你先前越是悲憫動人我越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寧缺繼續說道:“我很好奇你先前說的那些故事,究竟有哪些是真的?還是說那些全部是你為了卸下我們的心防才專門講的鬼故事?”
那些故事裡有小師叔的影子,所以他很關心,只是枯坐骨山的老僧,箕坐地面的年輕人明明是在生死關頭的大危局卻很有閒情逸志說著這些閒話,這個畫面看上去不免有些詭異。
老僧滿臉悲憫神情說道:“先前講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只不過有些關鍵點沒有說透,血顓洗爛柯寺是我一手籌劃那個美麗的舞女最後被我吸成了一具乾屍,她死後的臉色很蒼白白的近乎透明,但很奇怪的是,她白到透明的臉上卻依然帶著甜美的笑容,彷彿在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看著寧缺,平靜說道:“我當時很害怕她臉上的笑容,用手去抹卻怎樣也抹不掉,所以我最後把她切成一塊一塊地吃進了肚子裡面,那也是我第一次吃人。”
寧缺沉默了很長時間,忽然問道:“那個舞女究竟是什麼人?”
老僧微笑說道:“想要把軻浩然變成一個瘋子,死的自然他的女人。”
寧缺聽到這叮,答案,沉默了更長時間,問道:“就是為了挑起書院和神殿之間的戰爭?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老僧沉默片刻,面無表情說道:“沒有別的原因,只不過這件事情最終被軻浩然識破,而衛光明這個榆木疙瘩也不知如何開始懷疑我的身份,我只好悄然隻身離開桃山,遁回魔宗山門,然歷便是後面這些事情。”
聽著對方漸趨渾濁的氣息,寧缺確認這位曾經的不世強者,在被小師叔囚禁數十年後,生機已經快要滅絕,如果正面戰鬥不可能是自己三人的對手,此人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布了這樣一個局,果然是心思縝密直至恐怖的人物。
不過想到數十年前,此人橫貫佛道魔三宗,最終險些挑拔諸派分裂,讓整斤……天下陷入血腥地獄之中,有這等大本事的人,對付自己三人便如牛刀對著小雞,輕鬆便把己等置入如此絕望險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寧缺看著老僧,問出自己真正的疑問:“無論在道在魔在佛,你都是備受尊崇的大人物,無論你怎麼選立場甚至不用選,都能成為留諸史冊的傳奇,可你偏偏選了一條最血腥最無趣的道路,為什麼?你為什麼非要與這個世界為敵?”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老僧看著他緩多說道:“很多年前,衛光明這傢伙就經常這樣自省,他不惜與全世界為敵是因為他堅信自己是對的,而我不一樣。我與世界為敵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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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八十二章 入魔(七)
忽然間,老僧兩縷極長的白sè眉毛無風而飄,不是飄然而仙,而是莫名暴躁起來,眼神暴肩,枯瘦手掌用力搓揉著少女的髮絲,喝道:“世間哪有道理可講?”
“我是裁決大神官,曾坐墨玉神座,我是魔宗大祭者,可選宗主,我是佛宗山門護法,可命萬僧,我這一生何其風光驕傲,翻手覆手間便有風雨大作,我yu成佛便成佛,我yu成魔便成魔,哪有道理可講?”
“你看這汙糟糟的世間,活著不知多少庸碌如豬的蠢貨,難道你不覺得呼吸的空氣都那般髒臭?頂著一個沉默不知多少年的賊天蓋,難道你不覺得呼吸極不暢快?人活天地間理所當然就要吃肉,吃豬吃狗吃雞吃天地,哪有道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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