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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得過的人選,再說一旦東窗事發,那些得到考題的也全都遭殃,所以他們哪怕從安全形度出發,也不會向外界吐露一個字。再說誰願意自家子弟辛苦考取的進士,被人知道是作弊得來的?所以那些得到考題的人也從不向親朋好友透露,哪怕親朋家中正好也有參加會試的舉子……所以這些年來都沒惹過什麼麻煩。
然而今次有個不靠譜的傢伙,也得到了考題,那便是胡學士的兒子胡種!這小子在江西那是數一數二的紈絝,有他爹罩著自然在省裡橫行無忌,就連布政使按察使也得客客氣氣叫一聲‘二公子’。這胡廣雖然稱不上不學無術,但肚裡的墨水還不如王賢多,卻能從公認文教天下第一的江西一路連奏凱歌,最後高中解元,不就全託了他老子的福!
胡廣和兒子分開多年,本就滿心愧疚,此番胡種進京趕考,當爹的自然要為兒子保駕護航。胡廣想的是,當年他中的是狀元,此番若兒子也得中狀元,便是一番父子雙狀元的傢伙。就算這樣太招搖,只要也要讓兒子名列三鼎甲,被直接點翰林,才對得起自己今時今日之地位。
不過等兒子一來,胡廣讓他作文一看,才發現那叫一個麻繩栓豆腐——根本提不起來,要想憑真本事中進士,那是不可能的。只好親自做了三篇文章,要兒子背得滾瓜爛熟,並叮囑他絕對不許外傳。胡種胡公子也不是傻子,知道父親如此鄭重其事,這三篇文章肯定有門道在裡頭,本打算聽從父親的吩咐來著。不過他身為胡學士的兒子,不知有多少人圍著他、捧著他,想從他身上打探會試的訊息。胡種在江西養成了無法無天的紈絝性子,禁不住各種****吹捧,終究還是把考題透露了出去。
一旦開了口子,他也無所顧忌了,後來竟在一班損友的教唆下,暗中向舉子兜售考題,兩千兩銀子一份,竟也賣出了上百份!這下還如何瞞得過錦衣密探?很快紀綱便得到了訊息,甚至拿到了一份考題。
這下終於逮到了機會,紀綱自然要好生算計一下這幫江西佬。本來他的計劃目標裡沒有王賢,可誰讓過了年後,姓王的對他百般挑戰?紀都督已經到了不除此獠、寢食難安的地步,這才把王賢臨時加進去。“主考大人,主考大人……”王賢和熊概的連聲呼喚,依然沒法將梁潛從呆滯狀態喚回來。梁主考只覺著天都要塌下來了,滿腦子嗡嗡直響,根本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那考題應該是他之前交給胡廣的無誤。但當時胡廣拍著胸膛保證,只會給最多不超過十個贛黨的核心子弟,他這才放心的。
然而現在看來,胡廣似乎沒有遵守他的承諾,擴大了洩露的範圍。更悲劇的是又碰上王賢發了瘋一樣非要嚴加搜檢,一下子把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全都搜了出來。這要是捅開了,自己死路一條不說,還會牽連到家人。
想到這,梁潛好容易才從驚恐萬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先把這兩個人糊弄住,待會試過後再找胡廣想辦法,他忙乾笑起來道:“竟然還有此等高人,能把三道考題都猜中,實在是匪夷所思,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我們不信吶!”
熊概看看梁潛,又看看王賢,心說主考大人,您這說法我已經用過了,根本不頂事兒吶!
王賢卻沒有馬上發作,只是靜靜看著梁主考道:“大人的意思是?”
“會試是國家大典,好在這些夾帶都搜出來了,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就不要聲張了吧。”梁主考想要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兩人看到的,卻是一臉可憐巴巴的乞求相。
“主考大人想讓我們封口?”王賢冷然道。
“仲德、元傑,”梁潛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攥住了王賢和熊概的手臂,雙目滿是乞求之色道:“還求你們不要聲張!”
“刀已經架到脖子上了,主考大人卻懷僥倖之心!”王賢失望的嘆口氣道:“難道你還沒發現,這是一個致命的陷阱。別人挖好坑,就等我們往裡跳了麼?”
“怎麼講?”梁潛呆呆看著王賢。
“大人應該知道,我和紀綱已經是不死不休,他卻親點我為搜檢官,這分明不是什麼好心,而是在給我挖坑!”王賢冷聲道:“若是我按照以往的慣例,搜檢只走過場,那麼這些東西都會被夾帶入場。若是紀綱在開考之後突擊搜檢考場,必然會搜出這些罪證,到時候不僅大人跑不了,我這個搜檢官也要一起倒黴!”
“你是說紀綱早就知道考題洩露了?”梁潛惶恐的看著王賢道。
“他當然知道了,不然他為何放棄將我逐出貢院的機會?不就是想讓我留在這裡,等案發後殃及池魚麼?”王賢沉聲道:“我想,紀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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