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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盡力吧。”王賢憐憫的看看這金公子,其實並沒有什麼十惡不赦,反倒一片好心。但軟耳朵根釀成這場慘劇,總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將金英澤帶下去,侍衛又帶上第二個人呂成建。這呂成建應該不比金英澤大多少,然而鬍子拉碴,一臉落魄,不像金英澤的表哥,倒像是他表叔。
侍衛讓呂成建跪下,呂成建死挺著不跪,被侍衛揣倒在地又死死按住,他卻依然硬挺著脖子,圓瞪著血紅的雙眼,對王賢怒目而視。
看他這樣子,王賢也火了,那股氣頓時冒出來:“你這罪惡滿盈的狂徒,難道沒有一絲愧疚麼!”
“你家皇帝將我妹妹炮烙致死,又逼著李芳遠殺了我父親母親,難道沒有一絲愧疚麼?!”呂建成恨聲道。
“無論你有什麼理由,與無辜百姓何干?你一把火害死了上千百姓,有多少家庭破碎,有多少老人失養,有多少父母失孤?”王賢深惡痛絕,重重一拍桌案道:“仇恨就可以讓你變成畜生麼?!”平心而論,王賢不是好人,甚至殺人不眨眼,比如那假冒的朱美圭,他連身份都沒弄清楚,一遭到威脅,便說殺就殺,絕不含糊!但他信奉的是冤有頭、債有主,最不齒的便是濫殺無辜。甚至在各方面都符合他心中一代雄主標準的永樂大帝,就是因為這點,在他心裡被化為暴君之流。更遑論這個跑到京城來製造慘案的呂建成了。
“這是個意外……”呂建成聞言卻低沉道。
“你要說,自己本來是想放煙花麼?”王賢哂笑一聲:“把給你作煙花的高手請出來,我就相信你。”
“我不是要放煙花,哪有能寫出字的煙花?”呂建成咬牙道:“我本來是要刺殺朱棣的!”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好一會兒,王賢才問道:“你要如何刺殺?”
“燈山的位置正衝著午門,我在燈山的架子上,安置了十幾跟瞄準五鳳樓的沖天炮。”呂建成很是遺憾道。
“沖天炮?”王賢沒聽過這玩意兒。
“這是我們朝鮮的秘密武器,為了保密起見,平時並不生產,圖紙只有大匠才知道,我家沒失勢前,我就是負責這個的大匠。”呂建成恨聲道:“製作方法本來應該保密的,但那李芳遠也是個畜生,我憑什麼替他保密,便告訴你又何妨?”李芳遠就是朝鮮國王,所以現在朝鮮也被稱為李氏王朝。
“說來聽聽?”王賢好奇道。
“說白了也簡單,就是將竹竿掏空,只留下中間的隔層,兩端分別裝上火藥,插上引線。但底端的後門不堵嚴,這樣下層火藥爆炸後,就會推動整體衝出幾十丈遠。這時候的,引線又正好引燃了密閉的上層,引發爆炸。”呂建成傲然道:“不信就用我說的法子一試便知。”
“我看不必了吧,你說得這麼熱鬧。”王賢心說,不就是個大二踢腳麼?哂笑道:“那天也沒見你大顯神威啊。”
這話戳中呂建成軟肋了,他一張臉登時漲得通紅道:“誰知道你們大明的奸商良心壞了,賣給我的硝石是假的,結果光著火沒爆炸……”
王賢等人這個汗啊,心頭升起一個詭異的念頭,是不是該找到這個奸商,發給他一面‘救主有功’的金牌呢?
案情到此徹底明瞭,王賢再問下去,呂建成說的和金英澤說的基本沒啥區別。王賢揮揮手,示意將其帶下去。又命人去拘那窩藏兩人的船家和賣給呂建成火藥的煙花店老闆……玩笑歸玩笑,人該抓還是得抓的。
不過這些瑣事,已經不用王賢操心了,他此刻在那間旅店的獨院客房正廳中,正緊皺著眉頭,向皇帝寫結案陳詞。這玩意兒他不是頭一回寫了,深知刀筆之利,措辭不同,結果也大有不同。
究竟該如何措辭,才能把握住皇帝的情緒呢?
思來想去了一個時辰,王賢最終決定實話實說。於是便坐下提起筆來,給皇帝寫奏章……他的一筆字只能算是過得去,一般上奏這種事,都是讓人謄抄一遍呈上去的。在他所擬草稿中,將這起縱火案,描述成本來是一起行刺案,結果皇帝洪福齊天,才導致火箭啞火,爆炸變成了燃燒。加上那天風大,才引發了那場悲劇。
王賢又用大量筆墨描述金英澤和呂秀成的來龍去脈,還順帶點出了兩人的懷疑物件。王賢相信,以皇帝的智慧,在冷靜之後,不可能不去想呂婕妤的案子,其實多有蹊蹺。現在王賢只是要給皇帝一個藉口……要是皇帝想再查下去,自然可以就勢下旨追查此案。要是皇帝不想查下去,自然沒有下文,不過依然會在皇帝和紀綱之間製造裂痕,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