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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韋無缺正坐在簽押房中出神;突然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定定神;他看到是朱濟垠派出去搜查的人回來。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韋無缺有些無精打采的問道;他這才發現;外頭早已經漆黑一片。
“還真有。”那軍官道:“在五臺山搜尋的弟兄;發現了一處磚窯外有散亂的腳印;進去一看;裡頭有生火的痕跡。看樣子;一兩天有人在裡頭住過。
“哦?”韋無缺皺眉道:“然後呢?”
“然後弟兄們挨家寺院查問;是否有見到過生人。”那人答道:“各家寺院都說沒見過生人;但色拉寺的喇嘛們反映了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
“他們說;那天有賊人光顧了色拉寺;偷走了許多糧食;還有好幾身僧衣。”那人答道。
“僧衣?”韋無缺精神一振道:“後來呢?”
“僅是幾身僧衣;財大氣粗的喇嘛們也沒在意;不過我們綜合各種跡象看;覺著那夥人很可能扮成喇嘛出來了。”那人道:“便詢問各處哨所;發現昨天果然有六個喇嘛;從五臺山上下來進了縣城。”
“進了縣城?”韋無缺一個激靈;跌足道:“我果然沒猜錯;他們就是進城了”說著馬上命人;把縣城東門的守軍頭目叫過來;大聲問道:“喇嘛;昨天是不是有六個喇嘛進城了?”
“啊……”守軍頭目嚇一跳;待要矢口否認;但見韋無缺要吃人的樣子;又把人數說得這麼清楚;只好點點頭;囁喏道:“好像是有的……”
“什麼叫好像是;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韋無缺目光如錐子一般;直盯著那小頭目;小頭目被駭得魂不守舍;竹筒倒豆子;就把知道的事情全招了
聽到今日一早;那幾個喇嘛便離城而去;韋無缺喉頭一甜;一口老血吐在手帕上。他是何其聰明之人;焉能還想不清對方的伎倆……為了躲避搜查;王賢他們扮成了喇嘛進城;和楊榮的手下接上頭。然後出於同樣的目的;他們又扮成喇嘛離城;在城外再與楊榮的手下會合。
至於他們一個往東一個往西;這又算什麼問題?繞個圈子不就得了?
可是、但是、然而、可悲的是……都現在這個時辰了;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就是馬上派人去追;也已經根本來不及了……
第四四六章 難老泉
不到晉祠;枉到太原。
出太原城西行四十里;有一座懸甕山。山不高;但山脈延綿;有如伸開的雙臂;將晉祠的參天古木、殿堂樓閣;還有深潭泉水擁在懷裡。這雙臂擋住了呼嘯的北風;讓晉祠中有白雪皚皚而無刺骨深寒。雖在三九寒冬;依然泉水叮咚;長流不息……但見這裡一泓深潭;那裡一條小渠。橋下有河、亭中有井、路邊有溪。細流脈脈、衝開厚厚的雪層;如線如縷;彷彿長流不息。
這些水都來自難老泉;;難老泉出自懸甕山;也是晉水的源頭。水從一丈深的石巖裡湧出來;真有點象從甕裡湧出的樣子;泉水汩汩不停;澄清碧綠;像瀉玉潑翠一樣流淌下來;不僅為晉祠各處的河、井、溝、渠注滿了清泉;還灌溉著方圓千頃的糧田;滋養著三晉大地。
當然最好的泉水;永遠來自離泉眼最近的地方。從難老泉向前走幾步;有一水潭名曰‘不繫舟;;潭四周用漢白玉低欄圍成船的樣子;因此得名。潭水冬溫夏涼;像現在這樣的三九寒天;水汽蒸騰氤氳;如雲霧一般。水面有浮萍;潭底有水草;都冬夏常青;長長的水草隨著流水波動;象風吹麥浪;盪漾起伏;坐在不繫舟中品茗賞雪;真似誤入瑤池仙境一般
這樣神仙般的福氣;自然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不過像山西布政使和太原知府這樣的大人物;想要晉祠閉門、賞雪品茗;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那ri張chun吃茶時;嫌運到太原去的難老泉水;泡不出密雲龍的真味兒。賀知府便張羅著請藩臺大人到晉祠來;用剛從泉眼裡打上來的泉水試一試。
雖然晉祠離省城四十多里地;又是隆冬寒月;但這樣一樁讀書人的雅事;兩位大人自然不嫌麻煩;要不是被老王妃的喪事牽絆著;他們早就過來了。這不;好容易把熱喪熬過去;賀知府便迫不及待把藩臺大人請到了晉祠來……
此刻兩人坐在漢白玉雕砌成的不繫舟中;舟中四角四個燒著白絲炭的暖籠;驅走了冬ri的寒意;讓二位大人不必穿戴厚重;只需輕裘緩帶即可。四壁紗幔輕垂;掛著名貴的字畫。黃梨木矮腳茶桌上擺著jing致的茶點;焚著一爐名貴的檀香。還有歌伎在角落輕拂琵琶慢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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