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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難道我以前很難看?”便與大哥一起出了門。
王貴還是去作坊上工,對老爹讓弟弟去衙門上工,他只有滿心的高興,儘管他的字比王貴寫的工整多了。
“大哥,爹要給你找河泊所的差事,你為啥不去?”兄弟倆走在巷子裡,王賢問道。
“這半年,俺沒少問東家借錢,東家待俺不薄,俺也不能對不起他啊。”王貴憨厚的笑道:“俺要是一走,作坊裡就沒人會下料了……再說俺也喜歡造紙,看著一紮扎雪白的紙,覺著特別滿足。”
“可是這活太累了。”王賢嘆氣道:“整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不要緊,你哥身體棒著呢。”王貴說著,吞吞吐吐了半晌,方道:“那啥,改天我請你吃飯吧,咱兄弟倆,在外頭吃。”
“該我請哥哥,等我發了錢。”王賢笑道。
“那要等太久了……”王貴小聲嘟囔道。
“你有啥事兒?”王賢奇怪道。
“沒、沒事兒,”說話間到了巷口,王貴與王賢分開道:“我上工去了。”
“什麼情況?”王賢摸不著頭腦,也往衙門走去。
這時候,街上已經有擺攤賣早點,推著大車收馬桶的了,見到王賢都紛紛打招呼,笑道:“二郎這是去衙門啊?”
往日王賢走在街上,都是被無視的,突然這麼多人開始跟他招呼,讓王賢頗不習慣,只好連連應道:“是啊,六叔。”“早啊,七哥。”“我吃過了,蘭妹子……”
就這樣一路走到衙門口,他看到被枷號那兩人仍在。昨天兩人低著頭,今天正好對上目光,王賢才發現他倆似乎是縣裡的糧商,也不知犯了什麼罪。
跟門口的差人打個招呼,王賢進去衙門,徑直到吏房報道,但王子遙並兩典吏去二堂排衙了,只有三個書辦和兩個白役坐在那裡聊天。
見王賢進來,昨天那個書辦劉源,便指著他笑道:“喏,這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
眾人笑著起身與王賢見禮,都道久仰久仰。因他是王興業的兒子,故而對他很客氣。劉源拉著王賢坐在穿白衫的書辦中間,笑道:“大家一個屋簷下當差,彼此以兄弟相稱,你最小,我們這些都是當哥哥的,日後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我們就是。”
王賢是二世為人的,待人接物上無師自通,與眾人小意應承,很快便和他們熟絡起來。
“兄弟分到富貴威武貧賤哪一房去咯?”劉源問他道。
“呃?”王賢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這是老百姓對咱們六房的形容。”眾人笑著為他解釋道:“‘富’是戶房,本縣的戶籍、田賦、財稅、婚姻,全都由戶房承辦,不富得流油才怪。‘貴’是咱們吏房,全縣的裡甲、保正、鄉官,還有本縣的吏胥檔籍,全歸本房經管,自然要‘貴’一些。‘威’是你老爺子原先管的刑房,管著本縣刑獄,自然威嚴。‘武’是兵房,這不消說。‘貧’是禮房,管著本縣的考試、祭祀、禮樂、旌表、說它貧是相對其它各房,其實‘呆出息’還是不少的,比如考試的時候。”
“至於‘賤’,則是工房,管本縣修造河工,乍一聽都是執役,故名之‘賤’。膽子大一點,其實比戶房還肥。”眾人笑道:“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好去處,有道‘當官不如為娼,為娼不如從良’。要是能分到倉庫和糧庫去,那真是老鼠掉到米缸裡,等著撐死吧你……”
“咳咳。”劉源覺著他們說得有些離譜,便打斷道:“其實哪一房都有好處,也有不好處,比如戶房富,可事務雜且多。累不說,還容易出岔子,吃賠累。倒不如禮房清清閒閒,拿些呆出息,日子過得自在。”
“不過對老弟你來說。”幾個書辦看看門口,壓低聲音道:“千萬別分到戶房裡去。”
“為啥?”王賢聽得很是用心,聞言奇怪道。
“因為李司戶跟你老爹,是多少年的死對頭了。”劉源壓低聲道:“要是分到戶房,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哦……”王賢點點頭,心說,我有的選麼?
一眾前輩又跟他講了會兒古,王子遙和兩個典吏回來了,眾人連忙起身相迎。
“賢哥兒,縣太爺叫你。”王子遙看看王賢道:“用不用找人帶你過去?”
“小侄認識路。”王賢搖搖頭,告辭出去,王子遙便對手下訓話,也沒再搭理他,熱情程度比昨天差了好多。
王賢順著昨天的道,來到月門洞前,便見昨天的門子坐在那裡,他朝那人作揖問好,便要往裡走。卻被那門子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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