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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百般逢迎,唯恐不周。對自己這個下屬,則向來不放在眼裡,連起碼的尊重都欠奉。你讓張典吏如何不懷恨在心?
但張典吏叫張華,不叫張飛,不是想幹就乾的,他得考慮後果。畢竟李晟也算根深蒂固,上面還有刁簿保他,要是自己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那就不划算了。
是以琢磨了下午,他也沒拿定意。過晌散衙後,他離開衙門準備家吃飯,恰巧碰上司馬師爺。向來摳門的司馬求,反常態拉他到酒樓喝酒。張典吏心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不敢得罪司馬師爺,不僅欣然願往,還表示定要自己請。
兩人來到臨縣衙的周家酒樓,見司馬師爺和戶房二爺來了,酒樓老闆周禮忙親自迎進去,安排在二樓雅間,又親自佈菜,燙了壺好酒。見兩人有話要說,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寒暄之後,張典吏便等著司馬求交底,誰知這廝扯東扯西拉家常,就是不說正事兒。張典吏終於憋不住道:“先生向來都是從後門出入,這次在前門碰見,想必不是偶遇吧。”
“呵呵,隨便你怎麼想吧,”司馬求呷口小酒,翹著老鼠鬍子笑道:“張令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
“是麼?”張華摸摸臉,乾笑道:“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已經到了收秋糧的日子,本房卻還忙著重核黃冊,能不著急麼?”
“這也是自找的。”司馬求淡淡道:“本縣這三年來風調雨順,亦無水旱蝗災,為何人口會連年銳減?有些人做的太過了吧!”
“這種事……”張華心緊,又顫,暗道司馬求這話裡有話啊!分明是衝著李晟去的!想到對方莫名其妙請自己喝酒,他似乎下有了答案……這真是想睡覺有人送枕頭啊,張典吏暗暗道,遂謹慎試探道:“在下也覺著不太正常,但是先生知道,黃冊登記都是由本房司吏獨攬,我這個典吏也無法知情……”
“哼,李晟太張狂了……”司馬求似乎也很生氣,怒哼道:“老爺早就想換了他,可惜找不到理由!”說完好像自知失言,不再提李晟,轉而沒口子誇獎起張典吏道:“張令史真不錯,老爺很欣賞你,只是吏班論資排輩的厲害,沒什麼機會提拔你,直深以為憾呢。”
張華被司馬求忽悠的暈暈乎乎,當晚回家就失眠了。既然睡不著,索性拿出偷帶回家的賬冊,開始按照王賢的法子,將那些異常零散、十分分散的購買記錄,從賬冊上條條提取出來,然後匯總起來……
等他完成統計,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張華卻不累也不困,反而興奮的渾身顫慄,因為經過他親手驗證,證明王賢所說完全屬實!
再想想昨晚司馬求的那些話,他終於咬牙,拍案道:“幹了!”便胡亂抹把臉,穿好青衫,抱著賬冊衝出家門,直奔縣衙!
進了縣衙,張華過六房而不入,徑入後衙簽押房!
簽押房裡,魏知縣正和司馬求枯等,雖然感覺已是水到渠成的事兒,但今日排衙沒見張華出現,讓魏知縣的心提得老高……
聽到戶房張典吏求見的訊息,魏知縣長長鬆了口氣,對司馬求笑道:“先生真乃神人也,算計的絲不差!”
其實,這又是人家王賢的意……司馬求接受奉承的同時,又有些悲哀,他發現自己快要離不開那小子了。
待張華進來,魏知縣十分客氣的看座,讓張典吏受寵若驚。
“子華所來何事啊?”知縣老爺和氣的問道。
“回答老爺的話,”張典吏咬咬牙道:“卑職近日無意聽屬下說起,四年前本縣的胥吏可都是巨人,天能吃二十九斤米,還不算菜和肉。年能穿二百五十尺的布,還不算日常便裝……”
“開什麼玩笑?”魏知縣失笑道:“我以為宋朝相趙溫叔,喝酒就是三鬥,下酒的豬羊則要各五斤,已經是史上之冠了。感情來我縣食堂的話,還算個食慾不振的呢……”
“雖然聽著是玩笑,但卑職呵斥了那屬下,誰知他竟說,不信你去查永樂五年的賬簿,”張典吏本正經道:“卑職被他這說,覺著事關官府錢糧,不能馬虎,於是調閱賬簿、仔細核查,結果發現……”說著將自己所列清單,雙手奉上。
司馬師爺接過來,呈給魏知縣,知縣人看,勃然變色道:“果有此事?”
“每條都可在賬簿上查證!”張華又呈上摞厚厚的賬簿道。
“……”魏知縣隨手翻開本,看到記賬人是李晟,陰下臉道:“叫刁簿來!”
刁簿片刻便至,這時張典吏已經迴避了,外簽押房裡只有魏知縣和司馬求。
刁簿進來,便見魏知縣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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