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告病回家,買田置地,當你的富家翁。同時呢,我還給你保留著吏員的資格,要是將來有機會,再調你回來當司戶就是……”
“……”李晟明白自己除了接受,別無選擇。他頹然坐在椅子上,感到下被抽空了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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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值房的,他在自己的桌案後,枯坐了整整個下午,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只是死死盯著屋裡的花草、桌櫃……
當年接替去世的上司,成為戶房司吏不久,他便重新裝修了這間值房,並精心佈置了每樣傢俱擺設。當時他以為,自己可以在這間屋裡坐到老,所以不惜工本的購置。誰知道這才三年不到,這間凝聚自己心血的值房便要易了!
李司戶越想越傷心,最後竟伏案無聲痛哭起來……
“人……”正哭得傷心,簾子被掀開了,戶房另名荀典吏,也是他提拔的心腹進來,便見李晟哭得梨花帶雨。荀典吏打了個寒噤,就想退出去。
“什麼事?”李司戶已經坐直身子,把頭側向窗外道。
“外頭風傳……人要離開縣衙了,是不是真的?”荀典吏小聲問道。
“不錯。”李司戶淡淡道:“老爺對我另有任命。”心嘆道,這種時候才能看出遠近,不枉我對他栽培番,還知道來看看我。
“那,有沒有說……”荀典吏小聲問道:“誰來接人的班?”
“滾!”李晟登時氣炸了肺。還以為是好心來安慰的,原來是惦記自己空下來的這把椅子。
“你那麼動靜幹什麼?”荀典吏卻沒像往常那樣應聲而滾,而是拉下臉道:“你當我是你養的狗麼?在位的時候隨便你折騰,下臺了也還任你折騰?”
“你……”李晟氣得險些吐血。
“估計你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搞得你吧?”荀典吏撇撇嘴道:“我告訴你,是那個你最瞧不起的王賢。”
“他,怎麼可能?”李晟哪裡肯相信?如果是被自己的副手擊敗,他還能好受點。要是被那個他視若狗屎的王賢,那他豈不是連狗屎都不如?
“是張華親口說的,”荀典吏道:“他說昨天去探視王賢,那小子拿出份清單,上面是他核查永樂五年的賬簿時發現的問題,請他轉交知縣。他怕惹惱了王賢,再查出別的問題來,家起報銷。是以昨晚想了宿,今天還是決定義滅親,保住家……”
‘噗……’李晟口鮮血,終究還是噴了出來……
他怎麼能想到,自己風浪都過來了,竟然栽在個剛到衙門的新丁手上,而且還是自己親手給他的刀子。
人生之悲慘有甚於此乎?李晟眼前黑,又軟軟癱坐在椅子上。
“人,你沒事兒吧?”荀典吏說完,便暗罵自己賤骨頭。
“沒事兒……”李晟突然想到什麼,強撐著站起來,用袖子胡亂擦下嘴角道:“他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誰?”
“王……賢。”這是他第次提到這個名字,沒有用輕蔑的口氣。
“吏舍。”
“帶我過去。”李晟說完,便跌跌撞撞往外走。
荀典吏哪能再鞍前馬後,只找了個書辦,讓他帶李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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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人的好處是,可以享受免費醫療。縣醫學的醫官們,不能光顧著給外面看病賺錢,還得對衙門裡的官吏差人承擔起醫療義務。甚至老百姓在服勞役的階段,也可以享受到這種醫療。當然規定從來不能當真,朝廷的政策能不能落實,還得看你的身份高低。
王賢雖然只是個非經制吏,但有他爹的面子,加之吳夫對自己救活的‘活死人’,難免懷著特殊的感情,是以這點小傷也親自出診。
吏舍,吳夫正在給他換藥,痛得王賢哎呦哎呦的叫喚……
“行了,別裝了,你瞞得了誰,也瞞不了我吳康遠。”吳夫說著,往他腚上撒了點藥粉道:“老夫在醫學坐館十幾年,看過的屁股比你見過的臉都多。還看不出你這是最輕最輕的皮外傷,瞧著血淋淋的,其實屁事兒都沒有。”
“還是很疼的。”王賢這個尷尬啊,以他的耐受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但這是苦肉計的部分。必須要裝得很慘很慘……
“你這是要騙誰啊?”吳夫說著,便聽外面有人問道:“王賢兄弟在哪個屋?”
“這兒呢。”吳夫手麻腳利的給王賢把腚包上,便見個書辦和李晟出現在門口:“王賢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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