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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房在頭上間,側窗正對著儀門,便見皂班的差役,聞聲慌忙跑出去檢視究竟,不會兒又匆匆跑進去,向知縣人稟報。
那鼓聲響徹縣衙,早驚動了簽押房裡的知縣人。這還是他上任以來,頭次有人擊鼓鳴冤呢,魏知縣聞聲有些激動,面命人伺候穿戴,面分付傳點發梆,升堂問事。
還是司馬師爺老練,提醒道:“東翁,昨天才是放告的日子,怎麼事卻要等到今天告狀?還是弄明白了再說。”
“這有什麼,事出突然唄。”魏知縣渾不在意道:“再說國朝制度,有人擊鼓必須即刻升堂,不得有誤。”
說話間,那皂隸進來稟報說:“老爺,不好了,有人擊鼓鳴冤!”
“早聽到了。”魏知縣沒好氣白他眼道:“是何人擊鼓?”
“縣學裡的幹秀才相公。”
“啊……”魏知縣吃驚,登時不再躍躍欲試道:“所為何事?”
“這,他們不肯說,要等老爺升堂才遞狀子!”皂隸答道。
“……”魏知縣眉頭緊蹙,望向司馬求。能讓群秀才集體告狀的,肯定是什麼壓不住的事。魏知縣沒意識到,自己當官不到年,遇到事情的第反應,不是如何解決,而是能否壓下去……
司馬求也皺眉道:“只能看情況再說了,東翁若是覺著棘手,先接了狀子,改日再開堂便是。”
“誠然。”魏知縣點點頭,便出了簽押房,來到二堂端坐。
“升堂……”皂隸們心裡罵了百遍,叫升堂的聲音自然響亮。
“何人擊鼓?”魏知縣拍驚堂木道。
“啟稟堂尊,”刑房臧典吏趕緊稟道:“乃本縣生員李寓、於逸凡等十二人,狀告本縣戶房司吏張華,典吏荀三才等憑空捏造、橫徵暴斂、調戲婦女、魚肉鄉里等十條罪狀!”
“哦……”魏知縣聽頭就了,眼看收稅期限將至,卻還沒完成半,自己追比甚急,估計下面也用上手段了。想不到這麼快就遭到反彈,而且是最讓人頭痛的生員告狀。
“傳。”魏知縣有些有氣無力道。
不會兒,十幾名身穿玉色皂緣寬袖遙�潰��島諫�刻校�反骱諫�斫恚�院蟠瓜鋁礁�ご�南匱��保�鳶鶴磐罰�謐帕辰�礎�
在堂下站定後,眾生員朝魏知縣拱拱手,便算是行了禮。明朝優待讀書人,只要考秀才便可見官不跪,不用受刑。眼下又是狀告衙門,不肯弱了氣勢,是以連作揖都欠奉。
魏知縣原先也是生員的名,對這些後學之輩有天然的好感,當然前提是他們別給自己搗亂。他也不拍驚堂木,和顏悅色道:“諸位庠生不在學用功,來本官這裡作甚?”
“回稟老父母。”回話的生員二十七歲、相貌堂堂、體態魁梧,正是那為首的李寓,他抱拳,不卑不亢道:“學生等本當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然而鄉有不平之情,百姓悲苦萬狀,我等讀書是為了上報國家、下安黎庶,豈能視若無睹?”
“有何不平之事?”魏知縣沉下臉道。
“有本縣胥吏張華等數人,公然違背國法祖制,冒用老父母之名,帶爪牙下鄉催課,巧取豪奪、無惡不作,影響極其惡劣,請老父母立即將其捉拿歸案,嚴加懲處,以安民心、正視聽!”李寓悲憤激昂道。
“爾等可有證據?”魏知縣問道。
“學生乃聖人子弟,沒有證據豈會誣告?”李寓朗聲道:“有此等數人之罪證近百條,可謂證據確鑿,請老父母立即將此獠捉拿歸案!”他話音落,兩個秀才各捧著摞厚厚的狀紙,呈於堂上。
“另有本縣百姓聯名血書呈給老父母!”另名身材瘦小,面色陰沉的生員,將卷厚厚的帛書展開,只見上面觸目驚心,起碼上千個血手印!便聽他高聲誦唸起來:“昔孔子過泰山曰:‘小子識之,苛政猛於虎也!’今我富陽惡吏、不啻於虎狼哉……”
這篇《為黎庶討汙吏檄》寫得極其有力,當堂誦讀出來,可謂摑掌血,鞭道痕,把魏知縣直接打懵了。卻又不好叫停,只能強耐著性子聽完了,方迫不及待道:“你們的狀子本官接下了,待審閱之後,便擇日過堂!”說著拍驚堂木道:“退堂!”
“萬萬不可!”誰知生員們登時聒噪起來:“老父母拖延不得!”
衙役們趕緊高呼‘肅靜’,但根本沒有用處,生員們呼啦上前,將魏知縣圍住:“黎民倒懸之際,老父母安得拖延,請立即發籤捉拿人犯歸案!”(未完待續)
第一卷富春山居圖 第五十二章我和小夥伴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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