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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騰呲牙笑道:“我們是無所謂,只要你們受得了,我這就找批驗所的人發票!”
“別別,千萬別……”杜子騰忙擺手道:“這要是光顧眼前,把各縣的糧商都得罪了,日後周洋他們可怎麼進貨?”
“其實也不要緊。”年青人自然是王賢,他已經吃好了,用帕子擦擦嘴,折起來收回袖中,淡淡道:“這都是些認錢不認人、記吃不記打的主。你們的進價本來就比他們零售高一半,日後他們不賣,有的是願意賣的,所以最後他們還是會賣。”
頓一下,王賢呷一口薑茶清清口道:“其實這次也一樣。都嫌糧店拖拖拉拉、推三阻四,一口一個‘不賣了’,但誰也不甘心兩手空空回家過年。”
“因為他們擔心,自己一走,就成全了別人。”胡不留攏須大笑道:“王大人就夠精的了,想不到你比你爹還上一層樓,李晟輸在你手上,不冤!”
其實他想說‘夠陰’,只是怕惹王賢不高興。且不說王二郎如今是縣裡的財神爺,單單這份‘算死人不償命’的心計,就讓他不敢造次。
“李晟是自己作死,與我無關。”王賢也感覺到,自己最近被扣上陰謀家的帽子,這讓他頗為鬱悶,盡力撇清道:“公帑糧稅、倉庫俸祿,沒有他不敢沾手的,早晚都會完蛋。”
“呵呵……”見他不喜歡這個評價,胡不留便不說了,心裡卻冷笑道,就算李晟作死,張華和荀三才怎麼解釋?
見兩人跑題了,杜子騰忙提醒道:“裡頭真不會打起來?”
“不要緊,老子兩個孩兒在樓下盯著。”胡不留輕蔑笑道:“商人最是膽小,真要鬧將起來,一個個不想回家過年了?”
“也不知他們談得怎麼樣了,”杜子騰心裡像貓撓一樣。
“耐心等吧。多靠一天,他們就越騎虎難下。”王賢淡淡道:“也別光顧著看熱鬧,你們錢湊得怎麼樣了?”頓一下道:“要是還湊不夠的話,只能讓胡捕頭出動了。”畢竟王賢只是幫他們以合理的價錢買糧,而不是整治那幫糧商。
“已經湊出來了,”杜子騰苦著臉道:“按照大人的意思,一家一千兩,我們四家東湊西借,終於湊出四千兩。”說著鬱悶道:“四五年的收成全吐出來了……”
“就當長個教訓吧。”王賢冷冷道:“李晟給了麼?”
“他說沒錢,只肯給一半。”杜子騰道。
“那老小子又想不開了。”胡不留嘿嘿笑道:“待會兒我去開導開導。”
“勞煩胡大叔了。”王賢現在和衙門裡的一幫人,稱呼亂得很,除了王子遙之外,沒人敢倚老賣老,但他也不好意思管人家叫老兄,於是出現了這種各叫各的亂輩分狀況。
周家糧店內。
外面的糧商們終於砸開門,呼啦湧了進去,儘管裡面人奮力阻擋,卻被他們一把推開。
“大白天的關什麼門!”後來者憤怒的討伐道:“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不是擋你們的!”張老哥見事不好,趕緊分辯道:“是買米的人太多,亂的慌,才……”
後來者們根本不相信,目光越過阻攔者,他們看到櫃檯上,一份份未完成的契書,登時憤怒翻倍道:“原來是怕我們搶生意啊!”
“你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昨晚不是說好一起過來麼!”一個昨天和張老哥一起喝酒的年青老闆怒道:“虧我們還專程去找你,哪知道你竟撇下我們吃獨食!”
張老哥被罵得啞口無言,後來一方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又抓住韓掌櫃討伐起來:
“老韓你什麼意思,我可是昨天早晨就到了,難道不講先來後到了麼!”
“就是,昨天你紅口白牙的說,一定會給個章程,原來你的章程,就是把我們撇下啊!”
“說,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你敢這麼坑人!”
韓掌櫃被罵得暈頭轉向,說了句:“這不過是個意向,做不得數的……’
“原來如此……”後來一方聞言大喜。
“怎麼做不得數?”先來一方卻不幹了:“我們定金都拿了!”
“他們東家還沒畫押,來的哪門子定金!”後來一方卻堅決反對,雙方便在擁擠的前廳裡吵開了,聲音能掀翻屋頂,甚至有脾氣暴躁的,動手動腳推搡起來。
得虧這時候,進來兩個官差喝道:“幹什麼?聚眾鬥毆麼?!”
這一聲,登時把一干糧商唬住,這年代商人雖然有錢,地位卻很低微,又是在外縣,哪個敢造次?全都使勁搖頭道:“沒有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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