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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放在以前,老孃也張不開這口,但此番歷經磨難,終於和老頭相聚,又見兩個兒都立業了,王賢的婚事也有著落,她覺著自己已經完成任務了,也該為自己活幾年了……當然也有很大原因,是她看著侯氏就煩。
王賢只想誠心誠意說一聲,老孃威武!但他更關心的不是大嫂,便問道:“那銀鈴和林姐姐咋辦?”
“銀鈴當然跟我走了。”老孃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你林姐姐也跟我走吧……”
“不要了吧。”王賢竟然扭捏起來:“人家跟你去杭州,還不如去蘇州照顧自己老孃呢。”
“我就是她娘!”老孃一個爆慄捶下,“你想咋辦?”
“娘啊,我是你親生的吧?”王賢抱頭哀叫道:“你們去杭州了,大哥大嫂搬去大宅了,總得留個人照顧我吧……”
“你不是有錢僱老媽麼?”老孃故意逗他道。
“咳咳,我最近讀書雖然用功,但不懂得地方越來越多,”王賢嗓發癢,一個勁兒乾咳道:“很需要有人時時指點。”
“哼哼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老孃冷笑起來:“我說怎麼孝心發作,支援老孃去杭州,原來是想和你林姐姐過小日了!”
“咳咳……”王賢假撇清道:“兒絕無此心,而是在衙門這段時間,深覺沒個功名的壞處,故而決心發奮圖強,立志十年……哦不,五年內考個秀才出來!”他知道老孃最稀罕啥,專揀她愛聽的說。
“小狐狸。”老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第一卷富春山居圖 第六十五章 四喜臨門,各遂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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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時,老爹回來了。王賢一問,老爹竟然到衙門裡辦手續去了。只是老爹先去的吏房,父子倆便錯過了。因為老爹是要到上級衙門當官,而不是不相干的仁和縣典史,自然比前兩次回衙,更受縣裡的重視。甚至魏知縣都撥冗見了他一面,一口一個‘兄臺’,把個王老爹都抬暈了……
“吾兒,為父聽聞你近月表現,甚是欣慰。”回到家裡,王興業依然不捨得摘下那頂烏紗帽。他身上是綠sè的團領官袍,胸前補著個小鳥,大刀金馬的坐在家長位上,回味著和縣老爺見面時的場景,不禁支著胳膊捻著須,說話竟也文縐縐起來。
王賢站在堂下,聽得渾身雞皮疙瘩,他還是習慣那個在蘆葦蕩裡賭錢,在天井裡摳腳,一口一個‘老子’的爹。只好忍著不適道:“孩兒能取得一點進步,都是父親大人教導有方。”
“誠然……”王興業端起茶盞喝一口,又猛地擱下,噴了自個一胸道,“燙殺吾舌!”
“啥?”銀鈴奇怪問道。
“燙著嘴了。”王賢小聲道,“還不趕緊給爹擦擦。”
“哦。”銀鈴便拿起抹布,要給老爹擦,卻被王興業擋住道:“此拭案布也!”
“啥?”銀鈴小嘴微張道。
“這是擦桌子的抹布!”王賢乾咳兩聲,心說爹啊,人家魏知縣兩榜進士,說話也沒這麼費勁。你不就當了個九品芝麻官麼,拽啥文啊?
銀鈴只好拿袖子,給老爹擦去胸前水漬,一邊擦一邊盯著他那片補子道:“爹爹,你胸前這片布,有小鳥,有云彩,有浪花,好漂亮啊!”
“此非布乃補。”老爹怒道。
“這不是布,叫補子。”不待銀鈴問,王賢先解釋道,“不同的小鳥代表不同的品級。”
“這是啥小鳥?”銀鈴好奇道:“認不大出來呢……”
“鶉。”老爹有些尷尬道。
“鶉是啥鳥?”銀鈴瞪著求知的大眼睛,望向自己的二哥。
“這個麼……”王賢輕咳一聲道:“就是鵪鶉。”
“噗……”銀鈴撲哧一聲,笑得花枝招展道:“爹爹真逗,放個鵪鶉在胸前。”
“咳咳,”老爹惱羞成怒的瞪著王賢道:“孽畜,不當人子!”
“爹,難道你要一直這麼說話麼?”王賢苦笑道。
“無知小兒,省城大官雲集,皆cāo此言也,吾若不然,何以自處?”老爹怒道。
“人家說話文縐縐,那因為是書生出身。”王賢苦笑道:“老爹咱們吏員出身的,也學人家拽文,豈不惹人笑話?”
“呃……”老爹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兒。今天看魏知縣幾次忍俊,應該就是在笑話自己。不禁羞赧道:“老子也覺著怪彆扭的,原來是受了那幫促狹鬼捉弄。”原來老爹在省城跑官時,幾個布政司書吏對他說,省城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