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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突然目光凝住了;他看到胡瀠的那道奏本——雖然早知道又讓建文跑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沒辦法;他那個陰魂不散的好侄子;實在太牽動他的神經了。
看完胡瀠的奏章;朱棣的臉上浮現出憤怒之色;因為後面還了另一件事;“想不到;浙江竟亂成這樣子……”自言自語一聲;他便將那奏章收入袖中;若無其事的繼續看下。
不知不覺;外頭景陽鐘響;群臣百官在鐘聲中排列班次。朱棣也停下批閱;重新整理好衣裝後;坐上黃色的鑾輿。十二位人高馬大、身強體健的太監;便緩緩將鑾輿抬起;往南到奉天殿;但早朝並不在奉天殿;而是在宮城正門奉天門前。
這就是所謂的御門聽政;朱棣像他的父親一樣勤政;一年到頭只要在京城;只要不是過年;便風雨無阻;升朝不輟。此時;東方剛泛魚肚白;奉天門正中已經設好了金臺御幄。身著飛魚服、麒麟服的禁軍旗校;早已執戈矛先行護道排列;兩匹披紅掛綠的朝象也被御馬監的內侍牽出午門;在門洞兩邊站好。
京師中凡四品以上官員早已經在奉天門外分文東武西列好;一個個滿臉肅穆;目不斜視;連咳嗽聲都聽不到。直到當值的鴻臚寺官員;高唱一聲升朝;便魚貫從兩頭朝象鼻子搭成的橋下列隊而過;在奉天門前列班站定。
這時候鐘聲也停了;奉天門內外一片安靜;便見兩個身穿蟒衣的宦官走到月臺前;拉開架勢;將長達一丈的鞭子掄圓了;發出如爆竹般的‘啪;地響鞭聲。
這叫鳴鞭;是天子御群臣的意思;三下鞭響後;中和韶樂響起;朱棣出現在金臺御幄之上;俯視著他的大臣。群臣叩拜;山呼萬歲;待隨朝宦官命起身後;皇帝已經在御座前坐定了。
“有事早奏。”宦官高唱一聲;卻沒有後面一截‘無事退朝;;這是因為朱棣覺著;這話透著懈怠;便給掐了。
部院大吏便分衙門陸續登東階向皇上彙報;基本上都是向皇帝獨奏;他人並不與聞。不過官員所奏的內容;會由通政司寫成邸報;分發給各衙門;四品以上官員若想發表看法;可以寫奏章給皇帝;四品以下的;需要由本部門長官代奏;朝堂上一切皆有規矩;並非像開堂會一樣集體上前、暢所欲言;那是有大事朝議才會出現的場面。
各衙門昨日送遞的奏章;也是這時取回;或者當面批覆;朱棣之前已經看過一遍;此時處理起來自然又快又準;奏事的大臣魚貫而出;差不多一個時辰;早朝便結束了。
又是三聲響鞭之後;群臣山呼萬歲;韶樂再次響起;朱棣的鑾輿離開了奉天門;百官各自回衙辦公;皇帝稍事休息;又在文華殿單獨召見官員。早朝的儀式性其實超過了實用性;一人奏事;千人等待;若是事事詳究;到天黑也問不完。為了不耽誤時間;那些稍微複雜的事情;都推後到早朝後;由皇帝單獨召見官員……退朝時;內監會將皇帝召見官員的名單公佈出來;這些人便跟著到文華殿聽宣
而且文華殿奏對的內容;一般是不登邸報的;這更能讓皇帝和大臣暢所欲言;是以早朝愈發成了擺設;這才是真正決定軍國大事的地方。
朱棣吃了碗燕窩;便宣太子上殿。太子身體行動不便;但早朝依然一絲不苟;沒有絲毫特權;堅持到這會兒;已經十分疲累了。聽聞父皇召見;忙強打精神;在兩名宮人的攙扶下進;緩緩叩首問安。
“起來吧。”每當朱棣看到這個肥豬般的兒子;心裡都一陣起膩;我和皇后怎麼會生出這樣兒子?且他從不掩飾這種不喜;板著臉一點感情都沒有;跟他看到朱瞻基時的滿臉笑容截然相反。
當然太子是有座位的;他是太子;而且腿腳不好;按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可就為了這點權利;當初大臣和朱棣拉鋸了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個言官被打了屁股;皇帝才不情願的賜他可御前就坐。
朱高熾緩緩坐在矮墩上;不敢看父皇那張威嚴冷漠的臉孔;只望著他長長的美髯等皇帝開口。
“太子;你昨天見過胡瀠了?”朱棣開口了。
“回父皇;見過。”開了口;太子反倒感到沒那麼壓抑了。
“都跟你什麼了?”朱棣冷冷問道。
“兩件事;一個是那個案子的進展;”太子老老實實答道:“另一個是眼下杭州的情況。”
“案子什麼進展?”皇帝不肯多用一個字;顯得咄咄逼人:“杭州什麼情形?”
“據偵查的範圍;已經縮小到幾個人身上;但這三人位高權重;而且有兩人是清白的;還要請示父皇;下一步如何查下。”太子早打好了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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