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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獵物,沉聲問道:“那幾個和尚……”
“已經問明白了,是假和尚沒錯。”總旗鬱悶道:“但他們是土匪出身,聽說冷麵鐵寒成了浙江按察使,嚇得藏到廟裡,打算躲上幾年。這次聽說欽差要考試佛法,擔心露了餡,才連夜逃走多,準備避避風頭……”
“確定跟那人沒關係?”
“是。”總旗點點頭道:“幾個草莽而已,不可能跟那人有關係的。”
“他媽的。”九爺啐一口,一夜又白忙活了。
“如何處置這些傢伙?”總旗問道。
“宰了!”九爺眼都不眨一下,決定換個心情道:“叫孩兒們出操了!
一聲尖銳的哨響,各房裡酣睡的錦衣衛,便條件反射的爬起來,麻利穿衣提鞋,連帶昨晚出夜班的,二十息內便在場中列隊完畢。
總旗滿意的看著手下,但看完一圈,突然罵道:“姓常的呢?竟敢連著兩天不出操!”
何常這個小旗是光桿,跟尋常錦衣衛一樣,住在大通鋪上,和他一個鋪的錦衣衛力士面面相覦,他們今早都沒見著常在的身影……普通大明士兵稱為士卒,但錦衣衛是皇帝親軍,按所屬,有‘校尉’、‘力士’、‘大漢將軍’等不同稱號。
聽了力士回報,總旗怒不可遏道:“太不像話了。竟敢夜不歸宿。給我去把他抓回來!”
“是!”手下連忙應聲,卻不知到哪去抓…。
冷眼看著這一幕,九爺已經拿定主意,不能光想著不得罪老六了,得果斷出手,教訓這害群之馬一頓,然後送回京城去。
一個小插曲後,錦衣衛熱火朝天操練開了。
那廂間,胡欽差也起床了,與那道裝青年一邊用早餐,一邊商量再在富陽待幾天。
“再待下去沒什麼意義,依小侄之見,明後兩天敷衍一下,三天後就啟程吧。”道裝青年劍眉星目,渾身洋溢著一種名門之後的氣度。
“呵呵……”胡瀠吃一小口粥,雖然在笑,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閒雲忘了我們的真正目的?”
“當然記得,”被叫做閒雲的青年搖頭道:“但我觀那小子不過一小吏爾,不可能擔當重任吧。”
“人不可貌相。”胡瀠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笑,“說不定今天,就能看到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什麼?”
“到時便知。”胡瀠淡淡道。說完,兩人便默默吃飯、不再做聲。
正吃著,外面親隨進來稟報道:“富陽縣主簿求見。’
“……”胡瀠將口中飯嚥下,拿起白巾擦淨嘴,方道:“什麼事?”
“問他也不說,只說是一定要見到大人。”
“那就見見吧。”胡瀠站起身,負手來到客堂。
“下官拜見欽差大人。”刁主簿在客堂中坐臥不安,顯然驚魂未定。見胡瀠這麼快出來,他有些慌張的跪倒在地。
“主簿大人平身,聽說你在養病,”胡瀠在正位坐下,緩緩道:“不知此番前來,有何貴幹?”
“下官是來報案的。”刁主簿卻不起身。
“報案?”胡瀠輕笑道:“那應該去縣衙,或者府衙,找我這個尋仙訪道之人作甚?”
“因為涉及大人身邊侍衛。”刁主簿道:“下官不敢不面陳。’
“哦,”胡瀠斂住本就極淡的笑容道:“什麼事?”
“昨日夜裡,下官與本縣幾位士紳,與大人的一位侍衛在富春江上飲酒敘舊,”刁主簿說著淚眼滿眶道:“突然一條鉅艦直衝過來,撞沉了我們的遊船,下官和那位士紳幸得本縣巡檢司船搭救,但……大人的那位侍衛,和本縣驛館的李驛吏,卻一死一失蹤!”刁主簿放聲大哭道:“請欽差大人做主啊!嗚嗚……”
“你先別哭,跟本官說個明白。”胡漾皺眉道:“我那護衛叫什麼,為何與你等有舊?還有那鉅艦是怎麼回事兒?”
“大人的侍衛叫常在,但他原先叫何常,是本縣的一位糧長,因為犯了死罪,被押到杭州候斬……”刁主簿便將李晟的身份告知胡欽差:“前日夜裡,本縣驛卒李晟,攜一位故人造訪寒家。我一看竟是去年就該死的何常,他告訴我,自己已經是錦衣衛了,現在改名叫常在!”
胡瀠聞言面色變了變,打斷他道:“你們為何會在遊船上敘舊?”
“他現在是錦衣衛,說出的話,我們豈敢不從?”刁主簿道:“他要我找個穩妥的地方,說有要事相商。我想著縣裡全是熟人,看到他終歸不好,便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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