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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在流血,全身是血,手腳抽筋。我叫他,他也不答應,只是眼睛睜開了。我當時特別緊張,恐怕他活不過來了。他的四肢一點都動彈不了,去拉他的時候他自己意識不到。
子 墨:什麼時候甦醒過來的?向光西:第二天在重症監護室。下午三四點鐘醫生告訴我可以探視一下。
我問醫生,他會不會變成一個傻瓜。醫生說,你哥挺幸運的,沒有成痴呆,幸好送來及時。然後我就進去看,他能夠認得我。
頭骨碎裂 1
子 墨:他的頭部什麼時候變成階梯狀的?向光西:差不多20 天后。做完手術出來時,他的頭部還沒有成為那種樣子,慢慢地20 天后形成了階梯狀。向光輝:他們當時把我的顱骨骨頭打碎了,醫生把裡面的碎骨頭全部取出來了。頭前面沒有骨頭,就陷下去了。
子 墨:現在每天都戴帽子嗎?向光輝:每天都戴。我照過鏡子,知道我變成了什麼樣子。
子 墨:不戴帽子出去走過嗎?向光輝:沒有。不戴帽子出去走路,怕別人看見,那些小孩會看稀奇一樣看我。
出事時,向光輝的妻子遠在廣東東莞做工。得知丈夫出事,她立刻辭工趕往天津。
向 妻:我一聽到訊息,覺得好像天都塌下來一樣。畢竟他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如果他失去了勞動能力,家裡的生活肯定很難維持。我在那邊緊急辭了工坐車過來。來的時候,他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我深夜到病房,他痴痴地坐著,望著我,好像不認識。我當時想,這人肯定受傷很嚴重,各方面(功能)都喪失了吧。我叫他,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什麼,答應不出來。
子 墨:你自己甦醒之後,身體是什麼感覺?向光輝:渾身沒有勁,反正身上到處沒有一點勁。
子 墨:害怕嗎?
向光輝:心裡感覺很慘,怕我這個樣子回家,我母親和孩子接受不了我。一直到現在我被打的訊息,孩子都不知道,我們不讓他知道。
子 墨:和從前相比,身體上有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
向光輝:問題多了。10來斤米都提不動,得我老婆來提。走路稍微遠一點,就感覺腳上沒力。重體力活是幹不了了,記憶力也變差了,想不起來的東西很多。再一個是眼睛,我不知道視力能不能就這樣維持,不知道眼睛以後會不會瞎。
子 墨:會導致眼睛失明嗎?
向光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一個老鄉,也得了跟我一樣的病。他治好了回家,視力只保持了4年,後來雙目失明瞭,只有在縣城開了一個盲人按摩院。如果我的眼睛真的瞎了,我就不好說這一生要怎麼過了。
住院78 天后向光輝出院,此間共計花費萬多元,工頭胡方雨和工程的承建商一同墊付了這筆費用。此外,胡方雨還曾付給向光輝2200 元的生活費。此後沒有再向他們提供過任何經濟幫助。出院後,向光輝和妻子搬到一處簡陋的工棚居住,停止了所有治療,靠弟弟和弟媳微薄的工錢勉強度日。而所欠的5000 餘元工資,時至今日他們也沒能討回。至於醫生提出的進行第2 次顱骨手摘掉帽子的向光輝向光輝的頭骨碎片頭骨碎裂 術的建議,向光輝夫婦更是不敢想象。走投無路的他們開始求助於各個媒體和律師。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頭骨碎裂(3)
向 妻:我找胡方雨好多次。有時候他公司車子來這裡,我攔他車子。我說我們生活費都沒有。他說你愛找誰找誰去吧,別找我,我又沒打你老公。後來我們也想到找建築公司或者建築委員會,還去找人大常委會、市政府、檢察院、天津市公安局,到處都去過。每次去都讓把電話號碼留下來,讓我們回去,過幾天打電話。我們回來一直等不到音訊,完全是在白等,他們根本沒有去解決這個事。
記 者:怎麼想到去找記者的?
向 妻:在病房的時候,老闆寫了一個協議,給了兩萬元錢。那些病友都抱不平,說這麼重的傷只給兩萬,你們可以去找媒體啊。後來我們買了報紙,看到上面群眾部的電話就打過去,報社幫了我們。
2006年9月,《中國質量萬里行》雜誌刊登了《民工討薪遭毆打險些喪命 頭顱變成階梯狀》的文章。同時,天津律師李曉彤為向光輝提供了義務法律援助。而事件另一方的工頭胡方雨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給出解釋卻和向光輝一家最初的想象不太一樣。首先,順馳房地產公司將太陽城5號工地承包給了中建二局四公司,中建二局四公司與聚強公司簽訂《勞務分包合同》,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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